“你、你有种再说一遍。”
孟晓晓又往外侧微微退了一步。
她太知道对这讲究三纲五常、三从四德的封建社会女性来说,什么样的辱骂是最能戳中对方软肋的。
多少被冤枉的女子为表贞洁都会选择自尽,更别说这王阿娟确确实实对厉则渊抱有不一样的想法。
“王阿嫂,我真可怜你,从小你就比不过我,嫁的男人也不如我。眼下我是元帅的客人,你却是他的一条狗,这就是命啊,啧啧啧。”
被戳中心底最恨的那点事,王阿娟再难维持平静,她的脑袋嗡一下就炸了开,尖叫一声便朝着孟晓晓要抓挠过来。
孟晓晓留意到草丛那边动静又大了点儿,似乎是有人要出来。
她赶紧惨叫一声:“王嫂嫂不要!啊——”
而后脚一崴,自己从矮坡上滚了下去。
草丛边躲着的小首领暗叫一声不好,立即跳出来,跑到土坡边往下看,就见孟晓晓正安安静静的趴在坡下一株灌木边上,一动也不动的。
“你个贱蹄子!”首领反手就是扇了王阿娟一巴掌,似乎不解气,还要再打。
那边原本还在躲阴的陈婆子两人察觉到事态不对,也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军爷,军爷,莫打啦,先救人呐。”
即便是与王阿娟站同一条战线的陈婆子和赖四娘,在她们看来也是王阿娟把孟晓晓给推下了山。
陈婆子不由暗骂,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好不容易捞回一条命,这下可好,又把脑袋拴裤腰带上了。
因为事关性命,陈婆子变得无比积极,也顾不上还走不大利索的腿,跟着那首领到土坡下救孟晓晓去了。
“弟妹,弟妹。”
首领翻过孟晓晓趴着的身体,见人手腕上、脚脖子上都是擦伤,甚至额头上还有一块青紫,不由更紧张了。
孟晓晓压根儿就没晕,她在摔下山坡的时候采用的是侧滚翻姿势。
当初前往沙漠无人区之前,孟晓晓特意跟专业教练学习过,翻滚的角度和速度都能够控制到最佳状态。
只要孟晓晓乐意,她都可以让自己毫发无伤。但既然演了一场戏,那就干脆往真里演。
孟晓晓一咬牙,就在身上明显处留了几道刮伤,最后额头上的青紫倒是纯属意外,不过反而增加了可信度。
“唔……”孟晓晓装作从晕眩中刚刚苏醒的模样,抱着脑袋就喊疼,首领赶紧将人背起来,送往元帅府——整个吴家村唯一的大夫就住在元帅府里头。
厉则渊还在一块儿晒谷子的场院里边儿帮谢春练兵,有个山匪慌慌张张跑来,上气不接下气道:“渊……渊兄弟,你家、你家媳妇儿从山上摔下来了。”
咯噔。
厉则渊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沉重的一跳,起先是不相信,后来才感到了担心。
厉则渊抓住那山匪,示意对方带路。
那人也机灵,二话不说就领着厉则渊往元帅府跑。
两人赶到时,大夫刚好给孟晓晓把完脉。
孟晓晓一眼就看出这个所谓的大夫就是个半吊子赤脚医生,便先一步开口:“大夫啊,我的头好晕啊,我是不是要死了?”
“呃,观你脉象,气血……嗯……气血有些虚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