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您找谁?可有拜帖?”
“您见谅,来的匆忙,没带拜帖。我是苏恬的父亲,苏长林,来见侯府世子,有要事相商。”
管家上下打量着他,今日世子从赏花会上回来受了伤,脾气暴躁,他不想这个时候去触世子的霉头。
苏长林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一个侯府的下人,也敢拿探究的目光看他。
心中暗骂,下贱的东西,狗眼看人低!
面上却有不敢得罪,带着讨好的笑容,从怀里掏出一锭碎银子。
“麻烦您老了,帮我通报一声,我真的找世子有急事。”
碎银子从他的手中滑到管家的口袋里。
管家的脸色变得好看了一些:“等着吧,我去通报,不过世子见不见你,我可说不准。”
“好好好,您只管通报。”
苏长林静静的等在门口,打好了腹稿,准备见世子。
管家穿过悠长的回廊,来到了世子的院子。
今日与别时不同,院子里没有歌舞升平的笑声,也没有推杯换盏的喧闹,只有齐思厚的哀嚎。
“轻一点,轻一点!”
齐思厚**着胸膛,胸前红了一大片,隐约可以看到鞋印。
谢云臻的这一脚,真是用足了力气。
婢女拿着跌打损伤的药膏,玉指刚一碰到他的皮肤,他就开始喊叫。
“你行不行,不行滚蛋!把她拉下去,发卖了!连涂个药膏都涂不好,要你何用!”
齐思厚双目猩红。
他吃了哑巴亏,满腔怒火无处发泄,都撒在了下人身上。
又不敢告诉侯爷和夫人,凭他们的本事,只会多骂他一顿。
越想越气,他顺手砸了一桌子的瓷器。
管家摸着怀里的银子,突然觉得它变成了烫手的山芋。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只能硬着头皮敲了敲。
管家没听到让进的声音,只看到一只茶杯想他飞来,撞到了门框上,碎了。
“世子,外面有一个自称苏恬父亲的人,想要求见。”
“谁?”
“苏恬父亲。”
齐思厚怒气冲冲的开了门。
若不是苏恬办事不利,他也不会无辜受累。
她爹也不是个识时务的,这个时候求上门,不是明摆着他们两个有牵扯嘛!
“滚,让他滚,老子不见!”
齐思厚一顿河东狮吼,管家连头都不敢抬,赶紧回去禀告。
朱红的大门再次被打开,苏长林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
这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世子,但他总想着给世子留下个好印象。
管家隔着门槛,快速的说了一声:“世子不见,让你回去。”
“什……”
苏长林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嘭的一声,门又关上了。
只剩他一人在风中凌乱。
他没想到世子如此绝情,颓废的呆坐在门口。
事已至此,他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哎……”
他长叹一声,准备明日去大理寺,先找苏恬商量一下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