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嘛,我嫌脏。”林鸾无所谓地说,边甩开李清的搀扶,“你是叫什么来着,大力哥?你是被逼着来我这的吧?连反抗的这点勇气也没有,算什么男子汉?”
“鸾儿,是我,”
“嘘,你别说话,让我来说。”林鸾制止李清的插嘴,“我忘了,你母亲在生病对吧?所以不得不受我这好姐妹的要挟,过来带着一副我原谅你的嘴脸,让我顺心的对吧?”
“可惜呀,可惜,你没做好呢,一没让我开心,二辜负了李清的托付,那你的母亲怎么办呢?”林鸾又开始笑,“真遗憾,如果你真的让我感觉到了温暖,说不定,我会给你一点我的血呢。”
看着林鸾越来越失去控制的笑,李清觉得有些不妙,她急忙退出来,去找司马修文,留这两个人在帐篷内应该出不了什么事吧?
司马修文被李清拉着跑过来的时候帐篷内的林鸾还是在笑,一声高过一声。
“李力,你知道吗?我的血有多宝贵,你一定不知道。”林鸾把自己的衣袖卷上去,露出苍白的手臂,上面还有一些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痕,她把手臂横在李力面前,让他认认真真地看,“只要一点点,就可以救人哦!”
“你想要吗?想救你的母亲吗?”
司马修文冲过去抱住笑的不能自已的林鸾,把她的头埋进自己的胸口,尽管如此,林鸾的笑声还是闷闷地传出来,一声一声,让司马修文的心一抽一抽的。尽管是在笑,却比哭更让人心疼。
林鸾在怀里并不安分,她开始挣扎,她要让这个恨自己的人知道,自己才是他的救世主,自己可以救任何人,但是就是不会救他,她要让他后悔那么看着自己。
“放开我,”林鸾尖叫,“来啊,拿走我的血,把它全部拿走。”
眼看事态愈加不受控制,李清向司马修文示意打晕林鸾,司马修文却好像没看到似得不停地用话安抚着怀里不停挣扎的人,正在她要放弃的时候,听到司马修文的怒喝,“你要干什么?”
李力一个手刀,帐篷内瞬间安静了。刚才还不停尖叫发笑的人此时软了身子,被司马修文抱着,安安静静地闭着眼睛。只是,李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他似乎看到了那人脸上一道道的泪痕。
“鸾儿,”李清冲上去,拿起被卷上去衣袖的手臂,试了试脉,“急火冲心,我去煮点宁神茶。”
李力本来就盯着林鸾的脸看,李清一走开,他自然看到了无力垂下来手臂,大大小小的刀痕横在那里,尽管已经很淡了,但是可以想象到当初是多么的痛。
司马修文把林鸾抱到**,放下的时候林鸾的身体不时的发颤,仿佛就算是失去了意识,她还是在跟这人争着那口气,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帮林鸾盖好了被子,转身的时候看到原本该离去的人还站在那里。
“怎么?想让她醒来再发一次疯?”司马修文冷冷地说,对他,没有必要带着感情,“我想你是搞错了,她对你们根本没有那个责任,强自把自己安家立命的根本压在一个女子身上,你们还真是做得出来。而且,我今天不妨让你知道点不该知道的,这个你们口中口口声声说背叛了北朝的人在自己要被杀的前一刻还在忠于北朝。”
言罢,司马修文还是觉得不痛快,“别觉得不死人的命不是命。”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李立才有了反应,他说,“我先走了。”
司马修文没答话,他正忙着猜测林鸾到底心里在想着什么?现在在跟什么在做着斗争?为什么身体一直在抖?为什么一直睡不安稳?为什么眉头始终皱着?为什么不告诉自己知道她的纠结?他很忙。
林鸾这一睡就是一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黎明时分,她坐起来的时候发出一声尖叫,把旁边趴着的人给惊醒了。
“没事了,”司马修文安抚着林鸾。
林鸾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昏倒,也记起了自己当时内心那种极其委屈又极其想要争那一口气的情感,这种感觉涨的自己快要爆开似得,她捂着自己的心口,放声大哭。
司马修文除了不停地说我在这以外,再没了别的话语,此时,这便是最好的安慰。
哭了一会儿,林鸾慢慢停了下来,这才看到一直抓着自己手的人是司马修文,他正关切地看着自己,听着他不停地在说他在这里时,林鸾想起了林洐。
如果是你在这里,我就不哭了,那些人,我才不在乎,但是,你为什么把我送走呢?
林鸾这么想着,又掉了几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