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修文看着眼前这个人脸上带着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表情,知道自己太过急躁,这件事既然她不对自己提起,大概有自己的理由,自己这么堂而皇之说出来,她怕是被吓到了。
“为何不告诉我?”司马修文还是忍不住自己的疑惑,就算会伤害到她,自己也要问清楚,为什么自己总是被蒙在鼓里?
林鸾呆呆的看着司马修文,扯动嘴角勉强笑了笑:“不知道怎么说。”
是啊,林鸾想,自己这不死的秘密为什么就是对司马修文说不出口呢?不妨说,她从未想过告诉他,有些事,好像说了以后就不能挽回了,所以就算她自己告诉了林彦,告诉了茗儿,也不能告诉司马修文这个人。她不知道说了以后是危险还是什么,但就是没想过要走这一步。
“看来,你根本不信任我。”司马修文叹了口气,他面对面前这个人的时候,总是这样,无从下手但是又放不开手,之前把她交给林洐的时候也是这样,现在亦是。连他都不清楚,自己对这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想信你来着。”林鸾低着头,闷闷的声音从嘴中溢出,“可是,又不敢信。”
一个敌国的人,一个告诉自己完全不记得的过去的人,一个想要夺去自己这平稳生活的人,她不敢相信。
“也许,让你恢复记忆才是解决这一切最好的办法。”司马修文无奈的说,他指了指林鸾,道,“你不是也想恢复记忆吗?”
司马修文也知道自己想要恢复记忆?这么说的话,林洐真的在和他有着她自己不知道的联系?林鸾没去深想,只盯着司马修文点了点头。
“现在在想,会不会头部受伤可以刺激自己恢复。”
司马修文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感觉自己像是被点燃引线的炸药一般,轰的一下把自己的克制都烧没了。
“林洐竟然也同意这样的办法?他是多着急把林朝安拉下台?到底是多没有医德的大夫才会想出这个办法?要是再受到重创,无法恢复怎么办?”
林鸾被司马修文的变化吓了一跳,听到最后,她出声制止道,“那个,是我自己提出来的。”
“你!”司马修文气的就差把手指头戳到林鸾的头上,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倒霉模样,每个字都好像是从牙里咬出来似得,“你就只管护着他,有朝一日,你后悔了莫来找我。”
“别,”林鸾拉住司马修文的衣袖,阻挡他欲走的势头,“你先告诉我这是哪里?我要怎么回定安?”
“别问我,”司马修文一脸不快的看着我,“我要去冷静一下,晚会儿再来见你。”
林鸾看司马修文铁了心不会告诉自己,知道眼前这个人虽然有时候嘴毒,但确实没做过伤害自己的事情,她想再坚持怕是也没什么改变,这个人不会这么轻易放自己走,还不如慢慢等他软化态度,届时从他嘴里才能问出林洐究竟处境如何,想到这里,她慢慢松开了钳制,衣衫脱手前,她不死心的加了句,“今晚之前我还能见你吗?”
“不知道,”司马修文踏出房间,没有回头,只留他的声音飘进林鸾的耳朵里,“看我什么时候能消化掉你给我的这些”惊喜。”
“什么惊喜?”林鸾嘴里嘀咕着,“我又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对我而言,这是惊吓还差不多。”
也算司马修文对林鸾很放心,只是不知这放心是出于她不会自己离开,还是出于相信她自己无法离开,总之,屋门的锁被卸掉了,而且没有守卫跟着,当然,就算有,有心隐藏林鸾也发现不了。不过在她看来,自己此时倒了有了暂时的自由,在司马修文自己想明白之前,先熟悉一下环境吧!
林鸾在逛了一圈后发现自己诚如司马修文所说并未身处南朝,司马修文为自己安排的这住处是山中的一处别院,面积不大,一炷香就能逛个遍,林鸾本还想出门看看却发现门口有几双眼睛盯着,只好作罢。别院内其他的没有,绿植颇多,且很多都是林鸾从未见过的。
“这算是一方山水养一方人吗?”林鸾抚摸着娇艳的花瓣,自言自语道。
自己算是北朝人吧?如果按出生地来算的话,尽管自己记忆里没有这一段,但是现在自己的心情,面对着陌生的环境自己却觉得十分的舒服,好像自己原本就该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似得,竟生出不曾有过的安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