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儿,你最好了,”我扑过去,推着茗儿走向车辇,“到车上我跟你详细说说。”
马车走了大概一刻钟,就到了目的地,倏然停下来时,我没控制住往前的势头,一下子磕在了马车上。
“阿鸾,没事吧?”茗儿冲过来扶起我。
“没事,”我揉着额头,现在那里已经开始有些肿胀,疼痛虽然可以忍耐,但是我的面具。
“茗儿,我的脸看起来奇怪吗?”我扬起头,让茗儿检查。
“没什么,也没有红肿。”茗儿摸向我一直按着的地方,“呀,怎么肿了?”
想是这面具盖住了我的伤势,现在只盼得司马修文不懂南朝的面具之术,若要我在他面前露出自己真正的脸,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大概最严重的就是他被我的脸提醒我的身份,强行把我带回去。
“姑娘,下来吧。”马夫在外面说道。
“走吧!”我向着茗儿点了点头,她会意的拉开了车帘,“这就来了。”我应着,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出现在我面前的是整个定安城最豪华的茶楼,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我之前在城内乱逛的时候发现自己全部的积蓄也买不到这里的一顿茶点,所以心里一直有些隔膜,没想到自己沾了司马修文的光,也进来了一回。
“先生在二楼,直接过去就行。”那马夫说完这句,径直走向马车,牵了马,不多时就消失在街尾。
“这个人跟林统领还挺像,”茗儿在我身后突然说到,“都是不多说话的孤僻性格。”
“别说还真是,”我点了点头,自己当初说林朗什么来着?对了,是子不语。
不知道这个人又是为谁可以多说些话的。
进门的时候,有小二过来,我只说了见人,他便会意的点点头,跑去招待其他人去了,我一边感叹这里小二的机灵,一边上了二楼。
这品香阁大倒是大,只是人也不少,也不显得空旷,在一楼正中有一个给看客们表演的台子,此时正有几个拿着琵琶的女子吚吚哑哑的唱着,我听不大懂,只是觉得有意境。
这里所有的装饰,都有一种意境,来了这,只觉得放松,没有了烦恼。
到了二楼,有人走了过来,可能是专门候在这的。
“李姑娘,爷在这里。”那人穿着一身麻灰的衣裳,虽然其貌不扬,但是就算是不懂武功的我,也可以看出他身怀绝技。他站在楼梯左侧的一间房门前,保持着指引的姿势。
司马修文人虽然有些可气,可是能笼络这么多人给他效忠,也是不简单,就是不知道这些人是南朝人还是北朝人。
前者,司马这么短时间找到这个好手,南朝就该反思自己是不是让百姓不满了,被一个敌国人策反了。后者,就要想着司马来这里的目的了,如果说是保护,虽然也名正言顺,但是,万一,有些别的想法?
晃晃头让自己脑子里这些想法清了出去,自己来这里是有目的的,就算是我一个人也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我不是想这么证明自己吗?不是不想让林洐感觉麻烦吗?我平了平心情,推开了眼前的门。
司马修文正坐在桌子上发呆,见我进去了,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即展颜一笑。
“你来了!”
这句话突然触动了我心底的一根线,他在等我?
“为什么不告诉我直接来这里?”我坐了下来,“这样不是不用等了?”
司马修文摇了摇头,慢悠悠道,“你以为宫里传个消息这么简单?单是你的那封信就够我们忙活了,传出来恐怕更难。”
我在昨天晚上放飞了很久前司马修文留在我这里的信鸽,我一直养着它,大概是觉得它跟自己亲近,当时没想过用它传消息,后来用到了,只觉得自己当初大概有先见之明。写好了信放它走的时候我还想着,可能根本就收不到呢?可是我今天还是去了宫门口。
“你等了多久?”我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明明是来问事情的那个。
“不长,半个时辰。”司马修文淡淡道。
半个时辰?我吃了一惊,“我不是信上说……”
“你说是你说,我就想这个时辰来。”司马修文制止了我继续说下去,“还有一件事。”
司马修文指着我旁边的人,说道,“这个人是谁?”
“保护我的人。”我接道,“不是防着你,是别人。”
“防着我也没错。”司马修文不在意道,“他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