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并不确定假喜鹊就是鸦先生,但是不管怎么看,鸦先生的嫌疑都是最大的。他已经露出了好些破绽。比如那天之后伤药巧合地减少了,比如精准掌握蔚蓝行动的职权,比如赵哒哒从他那里拷贝来的资料,比如——鸦先生说,假喜鹊混入了护卫队中。
而假喜鹊,现在正坐在她的面前,与她谈着话。
吧台上一面长约六米宽约四米的屏幕突然亮了亮,酒吧小老板把声音调大,播报起今日新闻。
所有人被这一举动吸引了过去,在看到当看到蔚蓝的身影出现在报端时,又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赵哒哒皱了皱眉,有些不解。昨晚向蔚蓝以及蔚蓝的随行人员确认过她的行程,蔚蓝今天可没有什么出行计划的。
难道有什么变故?为什么随行人员没有报备给她?
报道里,蔚蓝在下午一点多——差不多是赵哒哒在听讲座时——从蔚家红着眼眶出来,似乎是与蔚卫发生了一些争执。虽然在提出巡礼规模时,赵哒哒就已经从那些报道上看到蔚蓝与蔚卫发生冲突的事,但多是十八流小报报道出来的,也没多少人信,赵哒哒也只将这些当做谣传……
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她侧头看向假喜鹊。假喜鹊同样看着屏幕上的报道,然而那双眼里,没有任何其余的情感,像是在看一个无足轻重的物品,一件与他无关的事实。
假喜鹊突然侧过头,与赵哒哒对视,说道:“上层人的世界,可真是教人看不懂呐。”
赵哒哒谨慎地说道:“不过是孩子与长辈起冲突,又有什么看不懂的?”
假喜鹊嗤笑一声,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又续了一杯酒,抿了口,刚要再说什么,就听见门“哐啷”一声被踢开,走进来两名壮硕而高壮的……星堆人。
赵哒哒托着酒杯的手一顿,背部微耸,双脚实实地踩着地,做警戒装。
而酒吧里的其余人也纷纷避让,有的人甚至偷偷挪进了厕所。
星堆人一进来,抬手将酒吧小老板脸上绿绿的面具摘下,道:“让他们把面具都摘下来。”
今日被连摘两次面具的小老板深深地委屈着,却不敢反抗,看向了在场的人。有的人立刻摘了脸上的面具,有的人犹豫了一下,只能满脸屈辱地摘下。
有人摘得慢,被后面那个星堆人一拳,捶得满面鲜血在地上打滚,身边的同伴却没有一个敢去搀扶他的。
“果然,今天有女人。”星堆人们笑得放肆。
赵哒哒是倒数第二个摘面具的,然而她选用的这张皮子,虽然只是个十八线,但到底也算是名人。为了所谓的种族友好,即便是做做样子,星堆人也不敢动她。于是,在为首的那个星堆人眼睛一亮,被后一个星堆人拉住后,不得不面露失望地白了一眼假喜鹊,朝着角落里的两个人走去。
失望,非常失望,赵哒哒本来还打算来一出英雄救美的戏份呢,她连剧本都已经编好了。她转过头,刚想要眼泪汪汪地向假喜鹊撒下娇,就看见了……
“您的面具……”为什么没摘?
赵哒哒立刻明白过来,自己在这里对另一个人奴颜婢膝,必然会让其他人误以为,假喜鹊也是个星堆人。
星堆人不是来欺负星堆人的,自然把假喜鹊略了过去。
自己的假身份居然变成了假喜鹊不摘面具的保护伞,想想都有些怄气,赵哒哒差点没绷住自己的笑脸。
角落里的两个女人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看年纪,似乎也才三十出头,姿容姣好,身旁站着两个看似是保护者的地球男性,在面对直冲向女人的星堆人时,也只是瑟缩了一下,并没有退让。
看来,是某些富豪豢养的女人。
从那两个地球男性略显怯懦的表现来看,是地球富豪。
星堆人像是拨小鸡一样地拨开挡在面前的两个人,一把抓起其中一个女人的头发,手便往她的衣服里摸去。
在场的男人们别开了头,似乎对这昭然若揭的欺凌淡漠而习以为常。
唯有两名女子的尖叫,像是撕破虚伪的剪刀。
赵哒哒抬头看了眼监控器的方向,寻思着自己该如何在破坏它后,阻止这场暴行。
而假喜鹊则更为直接,他慢慢地站起身,道:“起义宣言就算今天说不了,也有明天,后天,或是——是现在。”
赵哒哒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迈着从容的脚步向着早已不被承认是犯罪的侵害走去,从腰际的压缩囊中甩出了喜鹊斗篷与面罩,几乎是瞬间将自己变成了货真价实的喜鹊。
“从现在起,我将阻止星堆人对地球人的一切不法侵害,我将成为地球人的领袖,带领他们打破禁锢,重归荣耀!”
在那两名星堆人不屑的目光里,假喜鹊掏出一把装满了红色**的枪,直直地对准他们。
“我将代行神权,宣布对鸠害的惩罚。”
沾满红色**的针枪轻而易举地插入为首那名星堆人的脖颈。
两名星堆人相视一眼,被击中的那个星堆人满脸嘲弄之色地将针枪拔了出来,丢在假喜鹊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