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马车,洛梁坤就把那个串子撸下来扔在了马车里,自己离得远远儿的盯着那个串手串儿,都快哭了。
回到家里,他就像后面有狗撵着似的,一窜就窜下了马车,直奔进房间,蹬掉鞋子扑上床,蒙上被子就睡。
第二天早晨醒来,发现在自己床头的小几上,赫然放着那串他刻意留在马车里的手串儿。
吓得大叫了一声,又缩回了被子里。
抖抖瑟瑟的起床,问遍了所有伺候的人,就是没找到那个把手串给他拿回房间的人。
所有人都摇头,说没见过什么手串。
洛梁坤不信邪,过后几天,天天出去晃悠,四处丢弃那手串。
甚至有一次还骑马跑出了城,到西山随便找了一个小树林儿,把那串手串儿给扔了。
可是他无论怎么做,一觉睡醒那串手串儿总是会出现在他床头。
到最后,二皇子肯定是不耐烦了,给他放回手串儿的同时,旁边还给他插了一把带血的匕首。
洛梁坤就彻底老实了,再也不丢那串珠子了。
谢鼎和尉迟祖那两货都是缺心眼,二皇子放了他们走,就以为天下太平了。
他们不担心自身危机,反倒很好奇那天二皇子跟洛梁坤说了些啥。
洛梁坤哪里敢说实话?只敷衍说是二皇子马上要娶他姐了,那天是问他姐洛蔓蔓有什么喜欢的。
洛梁坤憋着这个秘密成日家惊惧不安。
洛青云的身体则渐渐好了起来。
皇帝的赐婚旨彻底打消了他最后的一丝幻想,把他推到了二皇子的阵营。
君臣间数十年的默契使他终于清醒,皇帝一定是知道他做的事了!
再也无法获得皇帝的信任了!
与其这样,不如帮助二皇子登位大宝!
洛章承坐在父亲的书房里,看着父亲握着那道赐婚旨久久不语,心里也是惶恐之至。
他小心翼翼的禀报父亲:“二殿下让阿坤给慕容世子下毒。”
洛梁坤毕竟还小,他顶不住那样的心理压力,终于忍不住跑去跟大哥讨主意。
洛章承拿那个琥珀手串试过了。
只要不沾酒,那串手串跟普通饰品没有任何区别,但要沾了酒,那酒就会变成剧毒。
洛章承自己也被吓着,所以才会来问洛青云。
毕竟,这不是一个人的事。
洛青云脑子好像被锈住了似的,半天都没有弄明白大儿子究竟说的是什么。
等想明白了,才点头道:“让他去做吧。”
“还有比现在更坏的情况吗?我们已经和二皇子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他让吩咐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是,听阿爹的。”
一个月期满,慕容徇终于完成了打更的差事,脱下了他那身打更人的服装,选了个黄道吉日,带了官媒就去郡君府提亲。
赐婚旨都下了,这个亲提的是无比的顺利。
嘉怡公主还特地放了洛七堇一天的假,让她回去操办自己的头等大事。
洛梁坤厚着脸皮跟着官媒队伍也来了。
自然也跟着留下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