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文睿说二十二万两的时候说得情真意切,恐怕不是假的。
那十万两银子恐怕真有些猫腻。
纪知府隐隐猜到了一些,但他不敢说,只能征询慕容徇的意见。
慕容徇转过头来,清冷的凤眸让纪知府心尖发颤。
“纪大人,按照律法,凌同知既然涉嫌贪赃,他的产业就应该封存造册,等皇上旨意下来再做处理,纪大人是忘了吗?”
纪知府蓦地打了个寒颤。
结结巴巴解释:“这……这这不是凌大人去世了吗?还死的那样惨,这个时候还封凌家的家产,那不是对凌家孤儿寡母赶尽杀绝吗?未免太不近人情……”
慕容徇:“律法归律法,人情归人情,岂可混为一谈?”
“是是是!下官知错!”
纪知府抹着冷汗连连应是,赶紧下去安排这件事。
心中无比懊恼。
那可是十万两啊!要是自己当时能果断点早点封了凌家,这十万两就流不出去了!
真是悔之晚矣。
凌晨月刚回到家,就来了一群如狼似虎的衙役,把她和凌夫人抓捕入狱,当着她们的面给凌家大门贴上了封条。
木香兴高采烈的围观完了全程,回到家便跑来跟洛七堇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番。
洛七堇心头那颗大石这才真正落了地。
心中感慨万千。
她自重生以来一直提心吊胆,就怕这一切只是她临死前的美好幻想。
怕哪天一睁眼睛,她还在那个狗笼里,被无数条饿狗撕咬。
她不怕死,就怕护不住家人护不住父亲。
如今总算是可以放心了!
凌同知死了、姑母入狱、伍文睿再也不能进官场……
她想做的事已经做完了,前世害她的人都得到了报应。
这样即使她突然消失,这辈子的父亲也能平安喜乐子女绕膝,这就足够了!
听木香说凌晨月下了大狱,心情甚好的洛七堇就兴冲冲的去探监去了。
一进大牢就听见亲爱的姑母和亲爱的闺蜜在吵架。
两人隔着一道走廊吵得昏天暗地。
洛海棠咒骂凌晨月是搅屎棍搅家精,说她晦气玩意儿,摊上她就没有好事。
“我儿文睿和阿堇本来好好的,要不是你这狐狸精天天妖妖娆娆的勾引我儿,阿堇就不会生气,我伍家就不会这么倒霉!全都怪你!你个骚狐狸!”
凌晨月这段时间遭逢巨变,心境早已不同。
官家千金的骄傲矜持全被她抛诸脑后,与洛海棠对骂起来也毫不逊色:“就你家儿子那样,洛七堇根本看不上!就他那银样蜡枪头,还没开始呢就结束了,根本就不是男人!”
“谁做你家儿媳妇谁倒霉,迟早会红杏出墙!你家儿子就戴一辈子绿帽子去吧!你个死老太婆,你儿子迟早会被你害死!”
还专踩洛海棠痛处:“你洛海棠注定就是断子绝孙的命!没人给你养老送终!没人给你收尸!”
洛七堇在大牢里听了半天,怕打断了洛海棠凌晨月的兴致。
还给了狱卒一两银子,让他们容自己多待一会儿,多听几句。
等她听完吵架,心满意足的出了大牢,背后突然响起了清冷的嗓音:“洛姑娘。”
平平常常三个字,却足以让洛七堇一瞬间僵住。
慕容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