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珞一缕长发凌乱地散在脸上，陆骁然的手指温柔地帮她捋到耳后，“许君雅替你和小航挡硫酸住院后，我让高进查了墓园的监控，监控视频里，苏舒跟本没有携带硫酸，那瓶硫酸是她在卫生间里捡到的。”
经陆骁然这么一说，沈珞也想起来了，陆世青出殡那天，她在陆家老宅门口遇到了刚到的苏舒。
苏舒那天穿着简洁大方的黑色长裙，手里没带任何东西，甚至连包都没带，硫酸更是别说了，那么大的一个瓶子，如果苏舒当时拿在手里，她和陆家的安保人员没道理看不到。
沈珞皱眉：“这么说，那瓶硫酸不是苏舒预先准备的？”
陆骁然点了点头，“嗯。高进调查监控时开始没有收获，但他很细心，连厕所后面一个隐蔽的监控也没放过，还好在那个监控拍到了，是许君雅把硫酸带进墓地的，也是她在苏舒去卫生间前，把那瓶硫酸放在了卫生间的洗手台上。”
这么一来，就能解释为什么当时苏舒拿着硫酸冲过来时，许君雅能及时出现，原来一切都是在她的谋划中。
陆骁然继续道：“所以，珞儿，苏舒其实只是被利用了，她当时因为嫉妒你失去理智，加上旧病复发，这才情绪失控。在程芸被爷爷赶出帝，程芸跟我承认了，那瓶硫酸的确是许君雅准备的，而且她事先有稀释过，所以，她被泼伤后才能恢复得那么快。”
沈珞听完后，长长叹了口气，到底是她道行太浅，终究不知道真正狠毒的人会狠毒到什么地步。
难怪陆骁然在硫酸事件后，没有过多的追究苏舒的责任。
原来，他早就知道事情的内幕了。
沉默一会儿后，沈珞抬起头来，目光带心疼，“可是骁然，即便许君雅再十恶不赦，你也不该亲手杀了她，像她那种人，交给法律制裁就好，你何必弄脏自己的手。”
沈珞不是迷信之人，可她也不想陆骁然为了她背上杀孽。
陆骁然微微一笑，伸手将她的头搂进自己的怀里，“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沈珞点了点头，整个人松懈下来后，她感觉身体越来越疲惫，可是却没有半点困意。
这一晚，发生的事让沈珞和陆骁然都心事重重，躺在**后，两人没有过分亲密，只是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看着黑暗里男人面容的轮廓，沈珞头一次觉得他又陌生，又神秘。
终于，安奈不住心里的好奇，沈珞轻声开口：“骁然，你睡着了吗？”
“没有。”陆骁然搂着她的手紧了紧后，睁开了眼。
沈珞迟疑一会儿后，才问出口：“你……你能告诉，你以前杀过多少人吗？”
陆骁然回想了片刻后，声音轻而沉，“记不得了，刚当上ENO总裁那会儿，有很多人不服我，当时为了巩固地位，不得已之下，我下令杀了不少人。”
这点是沈珞能理解，自古今来，向来都是一将功成万骨枯，陆家富可敌国，陆骁然那么年轻就掌控ENO集团，要是他心慈手软，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沈珞起身按开床头的壁灯，然后躺回来双手搂上他的脖颈，“你能跟我说的详细一点吗？我想听。”
不光是想听，她还想彻彻底底的了解他，即便他的过去是一片血雨腥风，她也接受那样的他。
陆骁然摸了摸她的头后，像说故事一样，十分平静的说与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