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儿接了帕子道:“你怎知我回来了?是特地来此寻我的?”
“你忘了,你家小厮可是去给我爹送信了。我爹知道我念着你,这才告知了我。”魏轻言见了馨儿,说话都快了些:“是木哥哥的事让你悬心吧?你信他已没命了吗?”
“未见尸首,我是不会信的。”
“既然你不信,还要好生活着才是。你看你都把自己弄成了什么样子?脸也黑了,人也瘦了,这挂着泪弄得面上都皴了。别回府去了,艳香堂来了凝露水,最治你这皴脸。”魏轻言未及馨儿再答,拉了人就上了自家马车,回头对那土家车夫道:“你家小姐跟我去了,午饭我跟她在外头用了。回去告诉土夫人,我二人逛了西市就送她回去。”
车夫可太知道这魏家小姐什么脾气了,听了言语,马上答道:“晓得啦。”自赶了车便走了。
“别…”馨儿想叫那车夫。
“我二人长久未见,你还不想跟我同去了不成?”魏轻言故意逗馨儿。
“没有…我忘了带钱袋了…”馨儿低头道。
魏轻言嗤笑:“跟我同去,本小姐用你的银钱吗?坐好了。”
馨儿自觉魏轻言给她那一木匣细软还没能还上呢,这又要花人家的银钱,有些不自在。魏轻言按住她道:“别总银钱银钱的,本小姐命你同往。”
馨儿不再言语,只得跟从。
一路上,魏轻言问了好些馨儿在隆阴的事。馨儿不忍让魏轻言知晓这世间险恶,故意专捡了些好玩的说与她听,谈到狐狸叼了山鸡一事,魏轻言都笑的合不拢嘴了,全没了小姐架子:“哈哈…没料到你还有这奇遇…木哥哥也跟着你拜了?”
馨儿点头,转而又苦了脸。魏轻言察觉不妥,忙道:“馨儿,你又想木哥哥了。都怪我,怪我…”
“哪里怪你了?他定会回来的!”馨儿面色坚定。
两人到了西市上,将那艳香堂中凝露水试上一番。魏轻言捡了两瓶好的给馨儿付了银子,又要拉馨儿去吃食一番。进得酒肆,才瞧见那屋明哲也在此处。
屋明哲见了馨儿,喜出望外:“土主事!你可算回来了!一向可好?我木弟弟可好?”
馨儿还不知道怎得去答屋明哲之所问,那魏轻言已凑到近前:“屋哥哥,好巧啊。土丫头累了,让她在这坐着歇歇吧,你有何事,尽可问我。”
屋明哲往后退退:“魏小姐,在下有礼了。”
魏轻言见他不冷不热,又近前了两分:“屋哥哥今日并非沐休,你来此何事啊?”
“办差经过此处,用些饭食。我木弟弟呢?土主事?”屋明哲还是不想跟魏轻言贴太近,转头又问馨儿。
馨儿瞧着魏轻言看屋明哲之眼神,跟之前她看木瀚卿毫无二致。不用多问也知道,这魏轻言怕是换了心上人了,从追着“木哥哥”改成望着“屋哥哥”了。
“总提人家伤心事作甚呢?你不晓得木哥哥滚下山崖,都不知死活了吗?还来刺土丫头的心?”魏轻言不住言道。
“什么?”屋明哲闻听此事,向后退了两步,直坐到了椅子上。要不是有男儿有泪不轻弹的铁律拦住,屋明哲怕是都要哭下来了。他心中五味骤起,也不知木瀚卿出事,跟他爹找了熊月人来追赶有没有关联。若真因如此,他还画了像,岂不是亲手害了好友之性命?
屋明哲不愿再呆下去,饭食也不用了,直言告辞,匆匆而走。
“奇了怪了,屋哥哥不是一向跟木哥哥交好吗?怎得就这般走了?不多问问内情呢?”魏轻言不明就里。
一旁的馨儿仿佛悟到了什么,没吃几口,就推说自己身子疲累。魏轻言不忍再拦着,包了饭食就送馨儿回了土家。馨儿躺回**,对屋明哲之反常想了又想:她和木瀚卿被围追的事情,屋明哲究竟知晓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