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了,去旁处跟我一道动作。别忘了拿出铃铛。”
二人顺利的返程,未再遇到火箭。还在那尖刀阵的夹角处见到了“柔骨香”。馨儿原想着,此物必会长得婀娜万分,比个绝世美人也不差的,近看才知,花朵小的如米粒一般,叶子细的像缝衣针,这杀人于无形之至宝,长得竟是这般渺小无奇,弱不禁风。
馨儿想要拿出一株栽种,以便钻研一二,木瀚卿却言道:“此物阴邪,连我都是头次见到。你若此番拿出,怕是一里以内之人都会被此香气所迷,还是不要让它示人才好。若你真想要,待我二人回到京城,我跟家父求些种子给你。”
“我二人还能回京城吗?”馨儿有些沮丧。
“定有此日,你安心便是。待回去了,我还要娶你过门呢。”木瀚卿是时刻不忘这约定了。
馨儿脸红道:“快把他三人尸身弄下,该回去了。”
出得墓门时,日头早已偏了西。守了一天的吴墓承见他二人安然无恙,还带出了侄子的尸身,满口言谢,再不敢苛待他俩。当下就安排新厨子去给二人炒两个好菜,还允他二人这几日就给他二人再另安排一粉墙房。木瀚卿一听,忙将墓承拉到一旁:“吴墓承,你可知何为成人之美啊?我可不想跟土主事分开,你快去将刚所言之事收回,不然我便栽棵‘柔骨香’去你府上。”
一听传闻中的“柔骨香”,吴墓承脸上的皱纹都硬了些:“老夫这就办,这就办。”
“土主事。”吴墓承言道:“刚是小老儿糊涂了,目下皇陵里是没得多余之粉墙房了,小老儿记错了。但若你和木主事非要,那我就调了石灰砖瓦给你二人再盖一处,但需得等等再说。”
馨儿看看木瀚卿,就知是他捣鬼,本想发作,但他二人同在异乡,不好自乱阵脚,必要一致向外,便忍了怒气点头应了。
二人又安排了几个工匠将那气孔堵上,便自去茅屋中吃饭,毫无悬念,桌上那盘辣炒竹笋全被馨儿抢走了,一口也没给木瀚卿吃。
二人离京日久,却因着墓承管制,连封家书都没得寄出,也未曾收到,并不知京城中众人已是何境况。
自打那魏轻言在明池中见了屋明哲的帕子,可是认定了她心中之英雄。尽管之前因着洪馨儿的关系,魏轻言见他都烦,刚确定救命恩人时,魏轻言还一时难以接受之。但她跟五公主演说过砖场一事后,五公主觉着当初那大法玛占卜后让屋明哲上梁,此人定是福后忠贞之人,外加木瀚卿和馨儿离京日久,五公主便觉得那大法玛所言不虚,极力撮合魏轻言和屋明哲。
一来二去,今时早已不同往日,这有了过命的恩惠,外加五公主成日力劝,那魏轻言看屋明哲可是眉也清了,目也秀了。连屋明哲一笑露出的一口白牙,魏轻言都觉得颗颗闪光,亮若珍珠。总之这曾经连姓名都没有的“屋家儿子”,现在已经取代了木瀚卿,成了魏轻言一心想要靠近的“屋哥哥”。
魏轻言这性格,可不是个能矜持得住的,用她的话说,喜爱之人,必是要自去争取的,若不能和中意之人厮守终身,那今后的日子过得还有甚滋味?故而魏轻言对屋明哲可谓是穷追猛打,丝毫懈怠都没掺进。
屋明哲对魏轻言则不甚有兴趣,成日里除了上差,那魏轻言制造之偶遇他是百般躲开,就像见了瘟神一般。按说魏轻言长相靓丽,跟屋明哲又都是那直来直去的性子,他二人本应很合得来,可那屋明哲是个死心眼,从他错过了送别木瀚卿和洪馨儿时起,他的愧疚日日难言出口,连吃块糕饼都要想着他木弟弟和土主事在隆阴能不能也吃到。哪里有心思再理这情爱之事?
倒是屋老主事看出些门路,心想着若他家儿子跟那魏家千金有了姻缘,倒也是美事一件。日后魏大人年老退下朝堂,必要扶持他的乘龙快婿,说不定他这不争气的儿子还真有后福能位列朝堂呢。于是乎老屋便落下了脸面,亲自登门找上了魏大人,想要探探未来亲家口风。
屋老主事满心欢喜,但那魏大人却并未看好屋明哲,打了一通太极,只说是他家女儿年方十七,尚未定性,不过就是几个年轻人在一处日久,玩闹下罢了,并未到结下儿女亲家那一步。若她女儿真心有意屋明哲,那也必得再观察下,才可定下人选,并非只得屋明哲一个人选。
老屋从魏大人那里败兴而回,暗想还是走《牧园》一路更为稳妥,便又琢磨起馨儿的事。可她和木瀚卿早已平安在皇陵呆下了,要再派熊月探子,那隆阴的兵士能轻易放他等入城?怕是还得另寻时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