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轻言有些自责,小声道:“土丫头,你是想你爹了吧?都怪我,不该提你伤心事的。”
洪馨儿擦擦眼睛:“无事无事,莫要挂怀。”
二人继续往里走,魏大人正穿过另一道长廊,往外送着屋老主事,两个人不住的来回推搡一个雕花木匣子。
官场上的事情,馨儿虽出身市井,可也是从话本中懂得一些的。如今魏大人刚办了好差事,升了正四品,少不得有人送礼巴结的。故而她打算装着看不见,走过就好。
不想那魏轻言却先开了口:“土丫头,咱们快走,最不愿见这人,三番五次来找爹,烦的很。”
这下馨儿没忍住好奇:“轻言,这是何人啊?”
“还能有谁,跟你一起修园子的,姓屋那小子他亲爹呗。”
洪馨儿将魏轻言这话拼起来,看来屋老主事是魏府的常客了,估计是没少给魏大人送礼。
屋老主事和魏大人推推搡搡中,居然退了回来,馨儿和屋老主事正巧在回廊交汇处打了照面。
魏大人见事已至此,就大方介绍道:“土主事来了?给你引见一下,这位是屋老主事。屋老主事,这位是土主事。”
老屋很是热络,朝着馨儿点头笑道:“土主事年少有为,我家哲儿常提起你。前日里上梁一事,老夫本还想感谢你搭救哲儿,今日既然碰巧见了,我也没带什么礼品。”
“屋老主事,您太客气了。”馨儿拱手道:“不过是晚辈分内之事,您要谢我就是折煞晚辈了。”
屋老主事当下就把手上戴着的翡翠扳指拿了下来,递给了洪馨儿:“土主事,我跟令尊一向交好,这扳指你莫要嫌弃,必要收了的。”
“土主事,你就收下吧。”魏大人出言撺掇了一下。洪馨儿不好再推就接了过来。
屋老主事见馨儿接了,那眼睛上上下下的开始打量馨儿,就像在看一个待价而沽的陶瓷瓶子。
还是魏大人先察觉出不对,出言道:“屋老主事,您刚说还要服药,不若早些回吧,别耽误了。”
逐客令下的很有一套,屋老主事又少说了两句,便告辞走了。
见人走远了,魏大人跟馨儿道:“以后屋家的给你什么,你就都拿着吧,这是你应得的。”
馨儿欲要再问,魏大人已经去着人安排酒菜了。她只好跟着魏轻言来了后院,在凉亭下坐好,只等开席。
魏夫人一早就去替夫君上香还原了,此时还没回来。魏大人便带着自家女儿和洪馨儿,在亭下先吃起来。席间,魏大人还把皇后赏赐的首饰给了洪馨儿。魏轻言则不见外的又编排了下木瀚卿和洪馨儿,逗得魏大人的黑痣都笑高了。
魏大人大抵是吃得开心,也难得讨了这浮生闲,便也加入到了编排洪馨儿的行列中:“话说土主事对木主事和屋主事都作何感想啊?”
洪馨儿不想让魏大人默认她和木瀚卿成了一对,便故意抬高了屋明哲:“魏大人,玲珑觉得,屋主事为人憨厚,是个不错的儿郎。”
魏大人听了这话,不住的皱了皱眉:“你这是真这般想的?”
“是了。”
“这…”魏大人习惯的摸了摸黑痣:“这怕是不妥啊,天下好儿郎不少,目下就有个不错的木主事,你何苦要招那屋家儿子?”
“魏大人,您误会了。我对他二人,都无男女之意的。”洪馨儿赶忙解释。
“那便好,那便好,不然你要进了屋家门,令尊和他爹是那样的关系,你二人可怎相处啊?”
听话听音,馨儿并不关心魏大人这般编排,却好像听出了土洪和屋老主事有嫌隙的意思:“敢问魏大人,家父和屋老主事是有矛盾吗?那为何屋老主事说和家父交好呢?”
魏大人有了些酒意,言道:“真正交好之人,哪有知道人家有心痛病,还时不时总要挑起争执的?”
“争执,他二人为何争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