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素来知您是个讲义气的。可您看屋主事刚离去时的神情,他会轻易死了心?”小彤的担忧不无道理,屋明哲要讨好馨儿,可是他爹指派的重任,断不会凭她魏轻言说几句话就断了念想。
魏轻言被小彤这么一点,也察觉到了不妥:“小彤,那土丫头岂不是危险了?”
小彤点头,上前一步道:“奴婢这就去告知土主事,留心下屋主事,小姐莫要担忧。”
“不行,这事须得我亲自来了。你跟我同去寻土丫头吧。”
魏轻言和小彤去园中寻人,并未得见。打听了工匠才知道馨儿他们一起去了窑场。轻言是个急性子,当下里就乘了马车朝窑场追来了。
魏轻言顶着魏大人的名头,无人敢拦,到了窑场,正逢窜烟已起,魏轻言担心馨儿安危,便和小彤分开来寻人。哪知这魏轻言本就体质特意,天生闻不得那窜烟之气,没寻出多远,她自己就在那素瓦窑中呛了几口烟气,顿觉吸气费力,昏了过去。
阴差阳错,逃走的屋明哲居然跟魏轻言撞到了一处。屋明哲见魏轻言躺在地上,他也是吓坏了。先是往后撤了两撤,又爬了回来,不住的摇晃魏轻言:“魏小姐,你醒醒,醒醒啊。”
旁边人并无声响,双眼勉强嵌起一条缝隙,很快又合上了。
屋明哲伸出两指,在魏轻言鼻下试了试气息,虽微弱些,到底还有气。土主事如今生死未卜,屋明哲自觉若不救魏轻言,他的罪孽就更深了。便顾不得更多,直接掏了帕子,围住了魏轻言的口鼻,把人背了出来。
外面的烟气好似消散了一些,屋明哲稍稍能看远些了。人是背出来了,可他不敢大张旗鼓的救,毕竟自己已经做了亏心事。辨清方向的屋明哲,偷偷把魏轻言背到了窑场入口处,在那找了块没什么烟尘的地方,将魏轻言放下了。
“魏小姐,在下只能救您到这了,莫要怪我。”言罢,屋明哲还不忘拿走了他的帕子。
脱离险境后,魏轻言稍恢复了一点意识,她辨不清这人是谁,只看到帕子上有一朵墨菊,绣的很是讲究,然后就没了知觉……
魏轻言再醒来时,已是在自己的闺房之中了。魏大人和魏夫人围在女儿床边,小彤还在不住抹泪。
“爹、娘。你们这是怎么了?小彤,你怎的哭了?我好像…有些饿了。”
“儿啊,你可算是醒了,吓死为娘的了。”魏夫人见女儿醒了,高兴的紧:“想吃什么?娘这就吩咐厨房去做。”
“糖糕吧,酥饼也行,前日里的酥皮鸭子也来点。”魏轻言果然是个心大不藏事的,刚醒来就有好胃口。
“好好,娘亲自下厨给你做来。”魏夫人乐呵着出去了。
魏大人也放下了心,坐到了女儿床边:“女儿啊,你没事就好。贺太医说了,你以后千万不能再去窑场,那烟气你受不得,可记住了?”
魏轻言点头:“记住了爹。女儿让您和娘替我担心,是我不孝了,定下不为例的。”魏轻言顿了顿,似想起了什么:“爹,土丫头怎么样了?我去了窑场也没找到她。”
“你啊,也不知道叫人家土主事,一口一个土丫头的。”小彤将茶盏递到了魏大人手里,魏大人又转交给了魏轻言。而后,魏大人缓缓道:“你放心吧。土家姑娘虽遭了大难,但现下也一切安好了,就是手臂上划了口子,回去修养两日便是了。你木哥哥也好的紧,同在家中修养呢。快别操心别人了。”
魏轻言听得木哥哥,还是微有些尴尬的:“土丫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让土丫头伤了手…”
“你说谁呢?你木哥哥?”
“爹,没有谁。”魏轻言也不知馨儿出事到底是不是屋明哲搞鬼,不好多说,便岔开了话:“我把木哥哥让给土丫头了。我想明白了,公主她说的对,强扭的瓜到底不甜。若要找郎君,也定要找个肯为我豁出性命之人。”
“这孩子,晕了一回还是这么不知羞。”魏大人不住玩笑自家女儿。
“爹。”魏轻言摇着魏大人的手臂,开始撒娇。
“行了行了。爹还有差要办,你好生歇着吧。”
魏大人走后,魏轻言将小彤叫到床边:“小彤,你可知是谁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