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来之前早有准备，话说完后，协议已经搁在比较干净的一块桌面上。
理所当然的姿态，让宋芹嘴角嘲讽一勾。
她慢条斯理开口：“李先生，是什么让你自信以为，我会答应你的条件？”
她看起来像是个冤大头吗？
李哲眼神轻蔑，扫过她的脸。
“你总归不想身败名裂，赔了公司又坐牢吧？”
两者择其一，正常人都知道怎么选。
贪生怕死是人的天性。
“是真的自信。”宋芹喝了口水，睫毛轻颤，语气夹杂着意味不明的嘲弄，“就是李先生知不知道，自信过头就是讨厌的狂妄。”
李哲睨她：“当狂妄有资本的时候，一切都顺理成章。”
资本。
顺理成章。
一如既往地自信。
宋芹站起身子，神色寡淡扣住桌面上的合同。
“那么抱歉，让你失望了，这协议我不签。”
李哲愕然，冷冽眯着眼睛：“不签你还同意出来，耍我？知道后果吗？”
“不出来怎么看戏？”宋芹浅浅一笑，跟秦素月对视一眼，“不看戏的话，怎知道这天底下还有这么无耻的人？”
“你！”李哲气得浑身发抖，手指指过宋芹，落到秦素月身上，而后又飘向宋芹，“好，好得很，宋小姐，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狂妄的代价！”
抓过协议，头也不回离开了。
这是个狠人，一言不合，谈判都不要了。
秦素月感慨：“认识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果断。不过这么果断的话，接下来你要遭殃了，还是做好心理准备，迎接狂风暴雨的袭击吧！”
“有什么关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宋芹盈盈一笑，“这家餐厅的食物不错，听说新招的M国厨子甜品做的不错，要不要来几份？”
秦素月睨她：“你让我有种错感，今天跑过来见仇敌只是顺路，最主要的目的还是餐厅的甜品。”
“可不是。”宋芹顺着她的话，眉眼笑意融融，似醉了春、光。
“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及时享受，哪能全都砸在人渣身上。虐渣固然爽，口腹之欲才是大头。”
秦素月笑得见牙不见眼：“小芹儿，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投缘的人。”
“那就多来几分甜品？”
“没问题，反正我不减肥。”
两个女人痛快地享受了一顿丰盛晚餐。
分别后，秦素月自告奋勇：“你来龙城这么久，一定没逛过夜市，我带你到处走走。”
宋芹点头：“好啊。”
两人相协走出餐厅，在秦素月盛情邀请之下，宋芹放弃自己开车，走到秦素月的车子面前。
“滴。”
隔壁一辆低调的黑色跑车车灯闪烁了一下，然后灯光大亮。
“这光特么的刺眼，谁大晚上的放这么亮的灯，真缺德。”秦素月低骂了句，用手遮住眼睛。
宋芹也被强光刺激的眯了眯眼睛，浑身肌肉紧绷。
紧绷之际，有只手踏上了肩头。
骨骼修长，骨头略硬，是男人的手。
宋芹心头咯噔一跳，当即一个反擒拿，扭住那人手臂，足下一扫，准备将他掼倒在地。
那人身手灵活，滑得跟条泥鳅似的，在宋芹脚踹到之前，已经离开她好几步距离。
“芹芹，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