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进了门,对她笑了笑:“宋小姐贵人多忘事,没想到才过去一个多月,你就把我们忘得干干净净了。”
宋芹仔细回想,还是没印象,她睨着门口二人,淡声道:“那就重新介绍吧。”
她不记得自己有在乡村的亲戚。
宋家素来孤傲,以前的宋家家底丰厚,哪怕是旁支都不会住到乡下去,她不认识他们,这两人自来熟的姿态叫她有些不舒服。
两夫妇看了旁边护士,护士猜他们要说些私事,便走开了。
等人走开,那妇人神色便垮下来,沉着脸朝她呸了声,“我就说这狐媚子健忘,果然吧,富贵人家的这些人,高高在上哪会把我们记在心里!亏得前些时候,还有脸说爱我儿子爱的死去活来!”
宋芹:“???”这话就很玄妙。
别看她一把年纪成了大龄剩女里的一朵花,老姐妹们吹牛起来时候还可以扯淡一波老司机,她其实正经说来,就谈了一个半恋爱。
商祁隽那还只是暧昧之上程度,商祁隽没有父母,所以能被人指着鼻子骂跟他们儿子爱得死去活来的,仅有她隐藏在记忆里的那段孽缘了——
迟征。
她眯起眼睛,神色寡淡:“所以你们是迟征的父母?”
“呵,想起来了!”妇人狠狠瞪了她一眼,略显尖酸的脸上带着嘲讽和愤怒,“还以为宋小姐有了新欢就忘记旧爱,不但把前任坑进打牢叫他吃苦受罪,更把我们这些故人都忘了个干干净净呢!”
“原来宋小姐不是没有心的。”
男人拍了妇人肩膀:“就你瞎说话,宋小姐是出了名的痴情人,怎可能没心?人非草木,何况正经谈了好几年恋爱,私奔都要走到一起,如果说忘就忘,跟那畜生有什么区别!”
宋芹揉了揉眉心,神色冷沉。
“如果你们今天过来是为了替迟征打抱不平,就算了吧。”
她没兴趣看他们在这里阴阳怪气唱红白脸,“我叫保安了。”
“你叫啊!”妇人眉眼带着愤怒,“叫他们都过来看看你这无情无义女人喜新厌旧的女人嘴脸!一提到我儿子你就不耐烦,是心虚了吧!我儿子还在监狱里吃苦头,你凭什么这么逍遥自在!”
她扬手朝病床边冲来,似乎想打她。
宋芹受伤不好翻身躲避,只得原地躺着,眉眼却冷淡看着她,声音平稳肃冷。
“病房里有监控,我现在是高度伤患,要是受了刺激伤上加伤,说不定你马上就能去监狱陪你儿子了。”
她扬起手中警报器,“还有做事前想一想,你们两个老人,是不是打得过牛高马大的医院保安。”
迟母暴怒:“都这时候你还敢威胁我!当老娘吃素的不成!反正儿子进监狱后,我老来无依无靠,没什么可忌惮的,信不信我能在保安过来之前弄死你!弄死你给我陪葬,也不枉我憋的那口气了!”
迟父没有迟母冲动,在迟母动手的前一刻抓住她胳膊,摇头:“孩他妈,划不来,我们今天来的目的最初可不是为了跟她一起下地狱的。”
最初不是为了拉她一起下地狱,那就是最终方案?
宋芹挑眉,冷眼看着面前唱戏两人。
她跟迟征分手已经三个月,距离迟征进入监狱也长达一个多月,那段时间里迟父迟母人影都没有见,这会儿却找上门来,说没别的居心她才不信。
光着脚的不怕穿鞋的,一无所求的人才豁得出去,迟父迟母不敢。
迟母来之前跟迟父对过剧本,自然有被告诫过不能动粗,被迟父一劝,她顺势下来台,不忿瞪着宋芹,只道:“臭表子,要不是给老迟面子,我今天一定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