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曾经看过的照片，那照片里是宋志安，林悦欣和年幼的她，一家三口看起来很幸福。
母亲脸上的幸福，宋志安眼中的宠溺，并不像作假。
她拿着iPad的手不觉颤抖起来。
男人笑了笑：“没用的，你永远不知道你要面对的是怎样的庞然大物。就像青菜虫和公鸡，宋家对上了，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
男人递给宋志安一样东西。
宋志安神色肉眼可见变了起来。
“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如果不动手，赵爷就会自己来。”
“自己动手，有的是可操作性空间，未必走投无路，但赵爷动手，你知道的。”男人微微一笑，“都说你是个愚蠢的货色，但我觉得，宋大少你是个心底通透的人物。”
“什么值得保留，什么可舍弃，你很清楚。”
宋志安身子颤抖起来，眼神瞬间闪过浓烈的挣扎。
视频戛然而止。
宋芹沉默少许，抬眼看向对面高中生，声线放沉。
“这东西怎么在你手里？你是什么人？”
原以为只是一场偶然的相遇，但平平无奇被霸凌的男孩子，居然会有这种珍贵的东西。
刚好就是她所需要的。
让她不得不怀疑，她和李明阳的相遇，是早被人安排好的。
那么这高中生的身份，就不得不让人起疑了。
“是我爸留给我的，说是有一天家里缺钱了，而又正好遇到一个叫宋芹的人，可以高价卖给她。”
男生头低了下去，声音很平静，“我只是一个在读高中的学生，成才高中，这是我的校牌。”
他还真煞有介事递过来一张校牌。
宋芹没在帝都读过书，却也不至于认不出校牌的模样。
成才高中，这学校并不出名，应该是三四流的私立高中。
不然依照李明阳的家庭条件，也进不去了。
宋芹抿了抿唇，心底一瞬乱七八糟的，平静不下来，她思忖少许，对男生道：“我可以给你钱，但我要去你家里看看。”
还是觉得这突然蹦出来的男生太古怪了。
李明阳倒不难说话，点头：“可以。”
他吸完杯里的奶茶，问她：“还有半个多小时天就黑了，姐姐现在就跟我回家吗？”
宋芹收起东西，颔首。
“嗯。”
早点过去，早点解决。
高中生便笑了。
灰扑扑的瓜皮头，刘海遮住小半张脸，一双眼睛灰蒙蒙的，笑起来，莫名让人心里发慌。
他缓声道了句：“姐姐，你是个爽快人，我很喜欢你的。”
宋芹心头莫名打了个颤。
这小子笑起来好碜人。
像被大老鼠盯上了一样。
她忽然有些踟蹰起来。
贸然跟这小子回家，决定真的没错吗？
思忖着，高中生的声音再度传来。
“这样的录像，我妈妈手里还有一份跟我不同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