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想要解释，但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却显得格外苍白无力。
她心里也很清楚，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管她说什么，姜季弘都不会相信。
更何况，那原本就是她内心所想。
“没错，是我，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但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这个。你先好好冷静一下，我会把问儿和琦儿找回来。”姜季弘安抚了她几句，起身往外走去。
才出春来苑，他就觉得身子一软，差点摔在地上，亏得姜季同将他扶住了。
“听说田岳宁跟疯子一样去往洁兰书院了，这傀儡的事，难道是真的？那问儿和琦儿……”
他没能忍心将话问出口。
但既然田岳宁都已经那么做了，多半是真的。
“我看着他们在我面前变成了两堆朽木，但我不敢相信，到现在也不敢相信，他们居然会是傀儡。”姜季弘再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掩面哭泣。
他靠在姜季同身上，将方才压抑着的所有情绪释放出来，“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田岳宁不是还没有回来吗？说不定人还在洁兰书院里好好待着呢，只是他们不服管教，让洁兰书院的人没有办法，所以才会先送了两个傀儡回来。”姜季同轻轻拍着他大哥的后背，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安抚。
洁兰书院从一开始就透着神秘的色彩。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突然有了他们能纠正顽劣孩童的传闻，一传十，十传百，传得金阳县和周边的县人尽皆知。
因为要价不低，所以只有有钱人家有能力将孩子送去那里，等上几个月的时间，再回来时，就会收获一个乖巧无比的孩子。
有谁能想到，那根本就不是他们送去的孩子，而只是一个傀儡呢？
约莫一炷香时间过去，姜季诚也赶了回来。
看到自家大哥这几近崩溃的样子，他也明白了那并非是传闻。
“我已经让长随到洁兰书院去了。肯定会是好消息的，大哥不用太过担心。”姜季诚从来都不喜欢他那两个侄儿，但毕竟是他大哥的骨肉，亦是姜家的血脉。
可长随带回来的却不是好消息。
洁兰书院的人已经知道傀儡的事败露了，逃了个精光，只剩下了浑身是伤的学子。有几个已然奄奄一息。
而那里头，并没有姜随问和姜随琦。
田岳宁则在几个学子的指引下，找到了田子翊被埋葬的地方，悲伤得当即晕了过去。
姜家也沉浸在了悲伤的氛围之中。
“我还是去一趟吧，至少让他们落叶归根。”姜季弘沉默许久，还是选择站起身来。
却被梁氏拦住了，“他们不会想要见到你的！要不是你，他们也不会死，你没有资格去见他们！”
姜季弘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一下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就在这时，暖宝走了进来。
梁氏一看到她，情绪顿时激动起来，她快步走过去，想要将自己的恨意发泄在暖宝身上，被姜季同一把推开。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维护她？要不是因为她，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梁氏恨恨地说道，快速从地上爬起来，还想要教训暖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