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旬兰往前走了两步，似是想要近距离欣赏爱人相残的好戏。
暖宝已经被吓得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了。
“杀了她！”靳旬兰漠然地吐出了三个字。
长随手中的剑往前刺了一分，血顿时涌了出来。
靳旬兰不由得笑出了声，“什么情爱，是这世间最不值一提的事。他纵然爱你又如何，还不是会亲手杀了……”
他的话到底戛然而止。
因为那把原本应该刺入佟香玲身体里的剑，已经贯穿了他的胸口。
靳旬兰难以置信地低着头看向那把剑，“你……你怎么会……”
长随看着他，眼中一片清明，“或许你能控制我的身体，但你并不能控制我的心。”
他可是宁可自己死，也不会让爱的人出事，又怎么可能会对她下手？
靳旬兰抓着剑身，往后退了几步，将长剑从他的身体里抽了出来。
他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痛，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饶是长随见过不少世面，也被他这样子惊到了，“你……你到底还是不是人？”
靳旬兰捂着伤口，不过转瞬，狰狞的伤口就愈合了。
他并没有流血。
就连伤口上也没有沾染到半点血痕。
很显然，他如今这状态，已经不能称作是人了。
或许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已经不是人了。
珍珠蓦地想起之前玄诚道人说过，他的命数早就已经尽了，是被他用邪术留在人世的。
“当然是了，不然我怎么能出现在你面前？”靳旬兰低头看了一眼衣服上的破洞，笑着回答。
长随只觉得浑身冰冷。
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脚，冷意渗进了骨头里，那种恐惧的感觉，只怕过去很多年他还能记得这般清晰。
长随往后退了两步，用剑挑断了绑着佟香玲和佟世安的绳索。
“只怕我们根本就逃不出这里了。”佟世安看到方才的那一幕也是惊得不行。
没有料到靳旬兰竟然已经厉害到了这样的地步。
九幽阁这样拙劣的谎言，根本就骗不了他。
“你的命我还是可以留着的，毕竟我还想知道玄诚道人的下落。只是他们两个，没有必要留着了。”在没有找到玄诚道人之前，靳旬兰自然不会对佟世安下毒手。
怎么都得将鬼丹找回来再说。
不过佟香玲和长随这两个人，的确没有必要留着了。
长随握紧了手中的剑，将佟香玲护在了身后。
“对了，同样的问题，我还没有问过你。要是你杀了他，我也可以留你一命，你可愿意？”靳旬兰拿出一把匕首，放到了佟香玲手中。
佟香玲接过那把刀，反手刺在了靳旬兰身上。
靳旬兰倒是半点不惊讶，“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既然你们两个人都不愿意杀了对方，那我换个说法。你们两个之中，有一个人可以活下来。”
他笑得分外恶劣，仿佛自己面对的不是人，而是两个任由他玩弄的玩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