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奎浑身一僵,就连还在哭号的易氏也瞬间闭了嘴。
“我并没有什么癔症,也不是他们的女儿。六年前,他们将我从家里拐走,我爹娘追出来,却被他们残忍杀害,我伤心过度失去了所有记忆,他们骗我他们是我的爹娘,将我养在了身边,直到昨日,我才想起当初发生的事。尽管我手中暂时还没有证据,但有朝一日,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绿竹冷静的声音到最后还是有了裂痕。
她用一双猩红的眼睛盯着杜奎和易氏,看得他们心虚不已,冷汗涔涔。
“你们不要听她胡说!她得了癔症,所以才会说这些疯话!我们就是她的爹娘!”过了许久,易氏才反应过来,立刻反驳了一句。
但这时候反驳已然没有什么用了。
众人看他们的目光与之前已全然不同。
“真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杀了人家的爹娘居然还冒领爹娘的身份,实在是太恶毒了!”
“可不是吗?你看他们与那姑娘根本就没有半点相同之处,怎么可能会是她的爹娘?那姑娘说得言之凿凿,不像是假话。只是事情已经过去六年,只怕是没什么证据了。”
“怎么就没证据了?这不是还有人证吗?要是找到了她爹娘的尸首,那这杀人的事不就是板上钉钉了?再说了,当初他们将人拐走,难道就没人看着?想要查案,怎么都能找到证据,就看衙门的人愿不愿意了。”
“得了吧,就衙门那些个人,收了银子只怕会反过来说姑娘有癔症,是在胡说八道。我看啊,还是不要指望了。”
杜奎和易氏听着周围人的议论,神色越来越差,但听到这句的时候,面上却是一喜。
是啊,怎么能忘了这衙门的人根本就是收钱办事呢?
他们可不会管什么证据,只要银子到位了,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绿竹,你如此忘恩负义,会有报应的,你等着吧!”杜奎不好在这里多纠缠,拉着易氏匆匆离开。
“我倒是没想到,你挺聪明的,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真相说出来。”姜季同颇为惊讶,他方才还以为绿竹是真的情绪失控了。
结果只是为了之后说出真相作铺垫。
“说出来又能怎么样,小少爷也听到了,金阳县的衙门根本就不会管这样的陈年旧案,他们或许只用几十两银子就可以摆平。”绿竹自然也听到了那些人的议论。
不过她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报仇,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哪怕是玉石俱焚同归于尽,她也不在意。
“绿竹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了。得快点完成她的心愿才行,不然她怕是要被自己的心魔给吞没了。”珍珠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如果任由绿竹身上的戾气这样滋生下去,她迟早会被这戾气吞没,到时候定然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来。
如今唯一能安抚她的,就是让她爹娘安息。
“我倒是愿意相信,这世上是有公道在的。”姜季同也知道金阳县的衙门有多贪腐。
但他还是觉得应该给绿竹一点希望。
大不了由姜家出面,不信还解决不了问题。
“暖宝今天很勇敢,小舅舅要给你奖励。给什么好呢?”姜季同揉了揉暖宝的小脸。
“陪暖宝出门一日游!”暖宝正愁着找不到机会出去。
机会就送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