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绿竹估摸着她该走了，所以正想要端着参汤去给暖宝。
没想到她居然到了这里，被这么一吓，没能将碗端稳。
“应该还有吧？还不重新给小小姐倒一碗？”周嬷嬷见她呆愣在那里不动，就想要自己动手。
绿竹见状，连忙将碗接了过来，“嬷嬷，还是我来吧。”
周嬷嬷看她额头上全是汗水，手还不停颤抖，疑惑道：“你今日是怎么了，怎么看着这般反常？”
“没事，只是在这炉边坐久了有些头晕。”绿竹勉强笑了一下，“嬷嬷还是先出去吧，等我收拾好了这一片狼藉，会将参汤拿给小小姐的。”
“这参汤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周嬷嬷可还记得先前梁梅让人在鸡汤里下毒的事，当即警惕起来。
她不顾绿竹的阻拦揭开了锅盖，却发现里面只有少得可怜的药材，方才打碎的那一碗就是那点药材的全部精华，“怎么会这样？”
暖宝听到动静，也到了厨房，看到地上打碎的碗和周嬷嬷严肃的神情，抓着周嬷嬷的衣袖问道：“周奶奶，你生气了吗？”
“没有。我没生气。我想问问小小姐，最近这几日的参汤，味道和之前可有什么不同？”周嬷嬷柔声问道。
“不怎么苦了。之前的都好苦。”暖宝如实回答。
“是……是小小姐之前说，她觉得参汤太苦了，所以奴婢才特意少放一点药材，这样参汤喝起来就没有那么苦了。”绿竹松了口气。
先前喝参汤的时候，小小姐可不止一次抱怨太苦了，尽管那样，她还是全都喝下去了。
这几日的参汤淡得跟水一样，她也还是喝了，并没有提出任何疑问，绿竹还以为她并没有发现。
却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只是没有说。
“也就是说，这全都是你自作主张？你可知道这些药材都是老爷和夫人多年的珍藏，随便一根小人参拿出去也得价值一百两银子？这是用来给小小姐补身子的，可不能因为她说苦你就少放！”
周嬷嬷看到绿竹额头上的虚汗更多了，蓦地问道：“只怕事情没这么简单吧？”
她好歹也是在姜家待了许多年的人了，自然能察觉出这事情不简单。
姜府家大业大，所以出现过不少家贼。
只怕眼前的人也是其中之一。
“周嬷嬷果然聪明，绿竹肯定经不住盘问。”珍珠在心里为周嬷嬷鼓掌。
不愧是姜夫人身边的人，心思就是缜密，轻易看出了绿竹的问题。
“绿竹会被赶走吗？”暖宝咬着嘴唇，还有些不舍。
尽管绿竹偷走了原本属于她的药材，但她也是想要为娘亲治病才会这样。
骗她的人才是坏人。
“暖宝还想让她留下来吗？我们已经给过她一次机会了，可是她并没有珍惜哦。”珍珠提醒她。
暖宝垂下脑袋，没有说话。
“如果这次她能自己将问题解决好，当然还是有机会回来的。你们姜家人别的毛病没有，就是心太软。”珍珠倒是觉得，能利用这件事让绿竹看清那两个人也好，省得以后还会是她的绊脚石。
“夫人之前拿给小小姐的药材在何处？让我看看还剩多少。”周嬷嬷想看看她是不是欺负小小姐什么也不懂，将药材藏了起来。
当然，如果只是藏起来了还好。
要是她已经将那些药材拿去卖了，那姜家铁定是不能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