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买什么酒,买多少?”尽管妇人对容瑾买酒的话表现出了怀疑,但送上门的生意她也不能真的不要。
容瑾拿出了一锭银子,“就照着这银子给我几坛酒吧,送到容府就行了。”
这附近只有一个容府,妇人自然知道她说的是哪里。
她接过那一锭银子,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可是个难得的大主顾,他们平日里个把月也卖不出这么多酒。
“客官稍等,我这就去准备。”妇人转身回到了院子里,邪祟跟在她身后,也进去了。
“看来这就是他的家?”暖宝看到他跟在妇人身后,一路走到了酿酒的棚子里,好似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被打碎了,紧接着就传来了一个孩子的哭声,然后就是一个男人不耐烦的声音:“能不能滚远一点,一天净知道添乱!”
妇人抱着孩子从棚子里走出来,眼中隐约有泪光。
她抹了一下眼角,看到门口还有人,勉强撑起了笑脸,“进来坐吧,还得再等等。”
就算对方年纪小,但终归是给了银子的,就该当成贵客对待。
“你家还有别的孩子吗?”容瑾看着她怀中的孩子,又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邪祟。
“问这做什么?”妇人面露不悦,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棚子里的男人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对话,松了口气,“没有,我就只有这一个儿子。”
原本平静的院子,忽然起了一阵风。
她怀中的孩子蓦地闹腾起来,指着一处用并不怎么清晰的口齿喊道:“哥……哥。”
暖宝看过去,发现邪祟就站在那里。
很显然,孩子喊的哥哥就是它。
这里就是它的家,他们没有找错,可为什么它在这个家里没有半点存在感?
妇人下意识地转身看了过去,但什么也没有能看到。
她的脸上有一瞬的失落,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棚子里的男人搬着几坛酒走了出来,放到了一旁的推车上。
他的目光在容瑾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下,而后说道:“你给的银子就只够买这几坛酒的,等下我会送到容府门口,你可以回去了。”
这可真是半点没有做生意的态度。
容瑾给的银子少说也能买十坛酒,他只搬了三坛出来就说够了,纯属欺诈。
“好。”但容瑾并没有说什么,带着暖宝就往外走。
暖宝犹豫了一下才跟上,从院子里出来,她才说道:“她说谎。”
“我也知道她在说谎,但她不肯承认,我们也没有办法。而且,它的心愿不是已经实现了么?”不被重视的人,纵然提起,怕是也不会有什么好话。
对于那个一心想要回到这里来看看的邪祟来说,只会徒增伤害罢了。
又何必要去刨根问底?
“它的心愿实现了,不会消失吗?珍珠告诉我的。”暖宝记得珍珠说过,如果邪祟的心愿实现了,它就会化为一缕烟消失不见。
但它还在,就说明它的心愿并没有实现啊。
“珍珠,你有办法吗?”暖宝发现邪祟站在院子门口,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它已经开始变得透明了,再过不久,就会彻底消失了吧?
珍珠也没有想到它的家里人居然会这样无情,根本不肯承认它的存在。
“我只能让它入梦试试看了。”珍珠知道,只有化解了它心中的这点执念,才能获取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