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紧锁，看来脉象不是很好。
“姜夫人的眼疾由来已久，这回发作得比以前都厉害，我也只能先开两贴药试试看。或许会有好转。”冯大夫起身走到一旁，拿出纸笔来写了两个药方，一个内服一个外用。
周嬷嬷接过药方，连声道谢。
她闻到了七涎香的味道，还以为是昨晚沾到了。
正低头嗅自己身上的衣服，就看到了暖宝。
“暖宝，你怎么来了？”周嬷嬷一把将暖宝抱起来，摸着她冻得发凉的小手。
“我来看外婆。”暖宝看了一眼躺在**的姜夫人，“外婆的眼睛怎么了？”
“老毛病了，原本先前都要将养好了，因着小姐出事，一时心急，哭了许久，自此就再没好过。每过十天半个月就要犯一次……嗐，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
周嬷嬷怪自己多嘴。
“我能过去看看她吗？”暖宝发现萦绕在外婆身边的病气比昨天更重了些。
她从周嬷嬷身上下来，快步走到床边，抓住了外婆的手，默念着口诀。
姜夫人察觉到一只略微冰凉的小手抓住了她，鼻尖是熟悉的七涎香，瞬间将自己带着痛苦的脸色收起来，笑着问道：“是暖宝吗？”
“外婆痛不痛？”暖宝发现她并没有办法驱散病气，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滚烫的泪珠砸在姜夫人手上，吓了她一跳，“暖宝不哭，外婆没事。不过就是老毛病犯了而已，吃点药就好了。”
她伸出手想要为暖宝擦去眼泪，却发现自己连暖宝在哪里都不知道，一双手在空中徒劳地摸索。
暖宝抓住外婆的手，放到脸颊上蹭了蹭，“外婆，我想让你好起来。”
姜夫人只觉得心中升腾起一股暖流，她的暖宝也太懂事了，明明才三岁半，还是个处处需要人关心照顾的孩子，却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让人动容。
“暖宝放心，外婆很快就会好起来了。你在这里多陪外婆一会儿，好不好？”从前犯病的时候，她只觉得头晕恶心浑身难受，吃药也不怎么吃得下。
可现在暖宝在她身边，她没有感觉到半点不舒服，方才还雾蒙蒙的一双人，此时已经能看到人影了。
“夫人，你怎么样了？”
“娘，你可好些了？”
“嬷嬷，大夫方才怎么说的？”
姜老爷和暖宝的舅舅们蜂拥而至，原本寂静的房间一下变得热闹起来。
姜季诚将周嬷嬷叫到一旁，询问起了诊治的情况。
其余几人则挤到了床边。
看到暖宝的时候，他们皆是一怔。
他们一听到消息就赶过来了，怎么暖宝比他们来得还早？
“好了好了别吵了，本来没什么事了都要被你们吵得头疼。”姜夫人努力装出一副没有大碍的样子来。
“那娘你多休息，我们先走了。”梁氏走之前，看了一眼暖宝，伸手将她抱了起来，“暖宝也走吧，让外婆好好休息。”
暖宝才被抱走，姜夫人就感觉自己的头瞬间开始发晕，原本还能看到的人影也消失了，眼前又恢复了雾蒙蒙一片。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抓了一下，正好抓到了暖宝的衣裳。
感觉到身后人的动作，暖宝艰难地转过身，再次抓住了姜夫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