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王至今都有些后悔,当初竟王双腿残疾,入驻京城之时,他也并没有出手相助,到时候皇后行了不少恶事。
也正是怀着这一份愧疚,看完殷无双的来信后,纪王便不遗余力帮他。
太子向皇上承诺,五天之内将粮草悉数发出,可是事发突然,他甚至连路线都没有规划好,京城与边境隔着千里之遥,看着一车又一车整装待发的粮草,他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如今流民因为战乱之苦由边境向内陆逃窜,这也同时导致了以往的官道小路也变得不太平起来,土匪猖狂,这一批粮草是否能够平安运送也尚未可知。
先前羁押粮草已经是罪过,若是中途有任何闪失,想来皇上也没有耐心会听太子解释,将一切的过错都归咎于他头上。
太子现在是不愿受这样的无妄之灾,虽然是千万般小心。
而更可气的便是,自从太子接管粮草一事后,殷无双一党的陈将军便处处给他不痛快,如今又有了皇上的御令,他当即便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明里暗里得催促,经常是阴阳怪气,奈何催的是押送粮草这样的正事,太子也无从辩驳,值得吃下这个闷亏。
太子从小便金尊玉贵的养大,还从过受过这样的待遇,这几日的磋磨之下,他都消瘦了些,每日都在桌前对着地图哀叹,却无可奈何。
这一日,纪王上门来感谢太子赠图的情谊,谁知一进门便瞧见太子愁眉不展,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太子瞧见他的亲皇叔,顿时委屈和部分像是打开了一个闸口,纷纷倾吐而出。
“……父皇发了好大的火,若是这一批粮草发不出去,恐怕侄儿太子的位置也保不住……”
听到这一句,纪王这眼睛确实亮了亮,还有这种好事,早些让这个小子认清自我,清楚自己不是治理天下的料,退位让贤便是最好。
太子自然不知道他如今的境地,全然是因为他这一位好皇叔,此刻低着头自顾自的说着,没有注意到纪王微妙的表情。
纪王许久以来装出来的与世无争,磨练出他做了亏心事也可以保持镇定自若,面对太子的倾诉,他倒真的化身成为知心的长辈,替他出谋划策。
纪王指着地图上的两个点,在其中只画出一条延绵的路线,“若是走官道不通,那贤侄不如另辟蹊径,试试陆运和水运二者合一?”
太子愁的便是此事,这个办法他确实想到,可是水运却没那么容易,陆远,各地有官府管辖,尚且危机重重,更何况是水运,船只到了水面,便只能听天由命,若是遇到强盗劫船,那才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要找一条安全的路线是真的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