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的清晨,天还没亮,就已经忙碌开了。
沈洛也是一大早就被叫了起来,因为要面圣,先得沐浴更衣,再叫丫鬟帮忙梳妆。
为了避免如厕和放屁,早上是没有早饭可吃的,顶多是太饿了,吃一小块点心。
光是梳妆一项,便耗费了小半个时辰。等全部收拾完一看,沈洛觉得这丫鬟的化妆技术,还没有她好呢。
沈家给她特别安排了马车,还曾设了一队护卫。从沈家到皇城,并没有多远的路,却危机四伏。
这是那些想杀她的人,最后的机会,难免不会狗急跳墙。
为了保证仪态,还很瞌睡的沈洛不得不正襟危坐,这是一种相当痛苦的折磨。
她这次身上并没有带太过夸张的东西,也不打算主动上交。
毕竟进了皇城,命就不在自己手上捏着了,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等她到达皇宫时,皇帝正在早朝,她不得不在外面候着。
也许是皇帝存了心整她,天寒地冻的天气,竟然让她在大殿外头,站着等,没多大一会儿,脚都冻木了。
第一次罚她跪,第二次罚她站,沈洛对这皇帝的印象坏到了极点。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朝会结束,才有太监过来传话,叫她进去。
大殿之上,皇帝高坐龙椅,下方各站着两人,其中就有三皇子赵告!
沈洛不卑不亢的行礼,如同上回一样,皇帝并没有马上叫她起来:
“庸城守备上奏,说你手中有庸城百姓控诉知府伍德的状纸,可有其事啊?”
皇帝的声音威严,带着些不易察觉的不悦。
沈洛将状纸取出,高举过头顶:“状纸在此,还请皇上过目!”
皇帝一个眼神,旁边伺候的太监就连忙将状纸拿到了他面前。
殿中一片安静,唯一皇帝翻阅状纸的声音。眼见他越翻越快,表情越来越愤怒,还未看完便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岂有此理!那庸城知府当真如此善恶不分,草菅人命?”
沈洛觉得这话不像是问自己的,低眉顺眼的跪着,没有说话。
只见右手边一身穿青衣,头戴进贤冠的官员上前答道:
“启禀陛下,庸城知府伍德,对百姓所诉罪状,供认不讳,且于昨日畏罪撞墙自杀。
在其府中查获的大批金银珠宝,也已清点完毕,请皇上过目!”
皇帝打开官员递上去的小册子,随意翻看了一眼,气得不行:
“仅仅白银一项,便贪墨十万两之多!这样腐败的官员,为何你们要等着一个小女子闹出来,才能知道?”
“皇上息怒!”
一声喝问,吓跪了在场所有人。沈洛垂着眸子,心中暗道:
你这满朝文武哪个不贪,哪个不坏?就连这查抄的银子,也是经过他们盘剥的。
十万两?伍德那么大的一座地库,怎么可能才装十万两银子?
十万两银子堆起来,还不到一张普通四方桌那么大,那地库,至少能放几十个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