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气,叫自己镇定下来,再度张开眼时,眼中边已没了刚才的动容。
“以前的你,从不会在我跟前用心计。”
他的话,叫白贞的神情岑寂下来,动容的神态也收敛起。
萧文汉说的没有错,她确实是抱了勾动他情绪的想法,去劝服他。
她跟萧文汉认识这多年,对他乃至比对自己还了解。
他优柔寡断,耳根软,否则当年也不会偏信关晓鹤,对她恨那样多年,她也就仗着萧文汉心中的这些亏欠,来激起他对她的内疚。
只是非常明显,失败了。
她不再是以前的白贞,而他也不是以前的怔头青。
“为什么你可以一回又一回的谅解冷湛的谎话,却不肯再给我机会?你不觉的自个这样子,太不公平了么”
“因为冷湛不管做了怎样的决定,他从来全都不曾真正伤害我。”
白贞咬紧牙关,“你问问你自个,你有没为我做过,即便一个叫我觉的幸福的事!”
“你只在乎自己想要什么,自个有多委曲,你有没想过,你所给予的,并非别人想要的!你这样子的自私的人,也配说爱!”
萧文汉的脸色逐渐变的苍白,他的唇肉抿的死紧,腮帮的肌肉一颤一颤,白贞的话,明显对他刺激不轻。
“我可以非常明确的跟你说,即便我生命只余下最终一秒,我也要在冷湛身旁,死也要死在他怀抱中!”
她一刀刀的扎着萧文汉的心窝子,看着他一点点变的血肉模糊,而后回身绝情离开。
就好像起初她在凤凰园落水时,他离她而去时的模样一样,惟有经历过,才知自己带给她的伤害多大。
……
公馆很大,楼上铺着黯红色地毯,她光脚,迅速的朝楼下跑。
公馆非常空,直至她下到第一层,全都没见着除萧文汉之外的人。
她赤脚夺门而出。
公馆外,入眼的是很大的空地,地面上落着飞机,她才明白自个是怎来到这岛上的,空地都是郁郁葱翠的植被,长的参差不齐,不像常常有人修剪的模样。
空地边上,是条小路,通向海边。
她跑着,朝海边跑去。
近海都是松沙,被太阳烤的炙热,海风吹来,带着特有的猩味儿,把她的心完全刮凉。
岸边没船,她颤了下,背后忽然伸过一个手,拍在肩头上,吓的她猛的倒退一步,才站稳。
回过头,才发现拍她肩头的是一个60岁的黑妈妈,一笑,就露出一口白牙,看起来特别诚恳。
白贞警惕地看着她,犹疑了下,试着和她交涉,“你知道怎样离开这儿么?这岛上,有没船?”
黑妈妈满脸迷茫地看着她,而后,指着自个的耳朵,冲她摆手。
原来是聋人,怪不得萧文汉这样有恃无恐,他早已断绝她联系外界的可能,只需他不准许,她乃至没机会离开这座岛。
想到这儿,她的心完全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