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好像刚睡醒,下来时,顶着缭乱的卷毛,脸上一对黑眼圈,明显是熬夜后遗症。
“你怎不上去,非要我下来。”
他轻声抱怨一句,声音有一些滑稽。
冷湛手臂支持在车顶上,目光往楼上瞧了瞧,许久,才说,“我已叫人给你们定机票了,这几天,带她再去玩,收拾行李,到时我送你们。”
江眠一怔,赶忙摁住他的肩头,“等等,这事,汉娜知道么?”
“不知道,你跟她说吧。”
“为什么要我说?”
江眠怪叫说,“她会难过的,并且,你安排的也太着急了。”
冷湛没有再讲话,转头关上车门,就离开了。
……
冷湛回来时,已下午了。
白贞侧躺沙发上睡觉,而后被一阵香味刺激醒了,一张开眼,就看到冷湛正坐沙发上,带着一次性手套剥肉。
她愣了愣,搓了搓眼,奇怪说,“你干什么呢?”
抬起眼皮,扫她眼,“醒了。”
白贞点了下头,坐起,抱靠枕,惊奇说,“还有这般吃蹄膀的?”
冷湛白她眼,“给你剥的。”
说着,把盘子中剥好的肉,推到她跟前。
白贞:“……”
虽说这是一个蛮感动的事,但……
“我最爱咬猪脚骨时的感觉了,你干什么给剥了。”
冷湛:“……”
白贞把他手中的骨头抢过来,把肉推给他,“你吃这,我吃这。”
冷湛看着她可怜的咬骨头,摘手套说,“我再去买点。”
“不必不必。”
白贞拉住他的手臂,把他拉坐到沙发上,“原本就一身毛病,你还给惯。”
话是这样说,心中却甜滋滋的。
“惯着好,惯坏了,就舍不的离开。”
冷湛淡微说了句。
白贞笑着说,“你是不是背着我看肥皂剧了?开口闭口,都是言情总裁标配。”
冷湛一弯嘴角,没有讲话。
“对了,今天见面怎样?齐远石还好么?”
“不是非常好,已认不的人了,”冷湛安静地,好像在倾诉别人的事,“大概也是他们之中的最终一面了,就是谁全都不认识谁。”
白贞听着,也觉的伤感起来。
冷湛这世上惟二的两位亲人,全没法给予他最基本关爱。
她忽然心疼起这男人起来,没人生来便是坚强的,坚不可摧的人全都经历常人无法想象的苦难。
他将所有人全都护在怀抱中,用自个儿的背为他们遮风挡雨,但谁来心疼他呢?
她一把抱住他的颈子,心中涌的情绪,久久无法平歇,许久才喑哑说,“你以后,可以倚靠我,虽说,我挣的没有你多,长的也不够坚实,生命也不知哪天终止,但只需我活着,决不背弃你。”
冷湛摸着她的头发,一笑。
“我长的坚实就够了,你负责享受。”
白贞耳根红红,张口在他颈子上咬了下,忿忿说,“我跟你说正经的,你那我开涮!”
冷湛好像哄小孩一样,拍了下她的背,“蹄膀肉全都凉了,晚间熬粥喝吧。”
……
阿明的效率非常快,次日早晨,就把两张机票送到了冷湛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