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手指一顿,慢条斯理地把玻璃杯放桌上,说,“你是蛮对不起我的。”
白贞细微一愣,继而脸色变的窘迫起来。
冷湛抿了口茶,抬起睛,微不可闻说,“越老越矫情。”
白贞没有听清,太爷却是听的一清二楚,乘着白贞不在乎时,看了他眼,过了片刻才说,“只是事儿全都已到这地步了,我总不可以着你们离婚。”
白贞一怔,心中霎时涌起欣喜,看着太爷的目光,几近要腻出水来。
太爷不大自在的咳了声,“先别开心的太早,我不管如今恋爱自由的说法,在我这里,结婚,那就要爸妈之命媒妁之言,明媒正娶进我们老冷家的门,我才认这里媳妇。”
白贞不大理解太爷的意思,冷湛却懂了。
他将薄被放在桌上,抿唇说,“我们计划今年冬天,亦或来年年初,再补办婚礼,公司今年去亚太那里实习的名额还要考核,一堆事等我去办,并且,”
他一顿,看了眼白贞,说,“她如今月份越来越大,结婚时,那样忙,出了事怎么办?”
太爷一听,就不干了,“你们忙你们的,家中不还有我么,再不济,不还有你大嫂跟大姐,结婚时候,你们俩只需露个面就好了,可以出什么事儿。”
冷湛转头望向白贞,挑眉说,“你说怎么办?”
太爷立即眼巴巴地看着白贞,等她的说法。
白贞有一些无语,竟然将这皮球抛给她。
她咳了声,一想,才慎重的开口,“要是不出意外,这应该是我人生中最终一回婚礼,我自然,想过的有纪念意义,要是什么事全都交给旁人做,等我跟阿湛老了以后,回忆起这场婚礼,可能全都找不到值的纪念的地方,这样子的婚礼,我们俩就好像参与者,说实话,我不是非常期待。”
“爸,我跟阿湛证全都领了,婚礼这东西,说白了就是一个形式,我不是非常在意,可要是你肯定要办的话,我肯定也混遵循你的意思。”
“什么叫我肯定要办,”太爷不开心说,“我还不是给你们俩操心,你说你俩领了证,这事谁知道?不办婚礼,外人能知道么?那旁人提起来,还当我冷海峰的儿子,年龄一大将还没有个媳妇儿。”
老辈跟年轻人有代沟,在我们看来,不在乎的东西,他们却非常重视。
白贞也不知道应该怎样跟太爷沟通,只得黯中悄悄拉着冷湛的衣领求助。
冷湛看了她眼,才不紧不慢说,“就是说推迟,又不是说不办。”
他话锋一转,忽然说,“孙子重要婚礼重要?”
太爷一愣,瞬间纠结起来,半天才说,“孙子重要,可这婚礼……”
“等小孩一满月,立即就办,到时,你说怎样,咱就怎样,全都听你的。”
这话听着好听,太爷一时间也没法反诘,但心中还是惦记着婚礼,一张脸上尽是愁色,“你就会说些好听的哄我。”
太爷这幅模样,白贞看在眼中,忽然觉的有一些可爱,她轻声附和说,“不会骗你的。”
太爷姑且信了白贞的话,脸上的神情暂且好看了点,他站起身,对孟玉堂说,“将我的鱼杆儿拿出,我钓几条鱼中午下菜。”
孟玉堂抚着他,轻声说,“已叫人预备着了。”
等太爷离开,白贞才慢半拍儿的转过头,“爸去哪里钓鱼?”
冷湛淡微说,“后花园有个池塘,里边的锦鲤全都有一尺长,挺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