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水前他就感觉自己的能力正在减弱，那种被抽空的感觉持续到入水的那一刻。他也知道，有这种感觉的不是只有他一个，黑鸦和陆羽也肯定心知肚明。
陆羽看着自己的左手，长出口气：“那里面有能对抗粒子风暴的东西，只是我们走得仓促，没时间找。”他一开始怀疑是那些青铜，但仔细一想，现世的青铜不少，如果真的有用，不可能还被人守住秘密。
“我们现在在哪儿？”黑鸦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
“谁知道。”凌崖苦笑摇头：“不过这地方应该还在柳城市郊外。”
地下世界虽然宽阔，但几天的跋涉里有大部分时间其实都在绕圈子，如果暗河不是连通其他城市的话，他们距离柳城市中心最多就两天的路程。
三人在水潭边坐了很久时间，直到衣服烤干后才各自离开火堆。天王还是昏死状态，不过比起刚离开暗河的时候好了很多。现在只需要有足够的药和食物肯定能活下来。
陆羽穿上白色长袖仰头看着悬挂瀑布，落下的水几乎是砸在水潭靠里的位置。轰隆隆的水声震耳，他只感觉好像有个庞然大物站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他们现在没有任何的武器和物资，连凌崖试图保存的几块压缩饼干也不知所踪。没有方向的他们只能决定先去找个高处落脚，顺便看看有没有野果子能填饱肚子。
一路往前的他们沉默着都没说话，他们太饿了，即便身上还算暖和，但穿得单薄，只要有一阵风吹过还是会激起体内残留的寒气，不由得又是一阵哆嗦。
走出约莫几百米后，他们相继停下，制裁者躺在前面。
他背面朝天，面色死灰，一只眼球被砸碎，四肢歪七扭八，体内的白骨破体而出。他最后还是入水了，只不过水流太汹涌，他被冲到了前面，可这什么时候的事情？
陆羽和凌崖把他也埋在枫叶树下，临走前放了各自的小东西祭奠。说起来他们也没有什么东西可留下的，只能从各自的衣服上取下一颗纽扣跟着埋进去。
“当初差点被他打死，现在他却死在这里。”
陆羽长叹口气，感慨世事无常。
其他两人什么都没说，凌崖在黑鸦的帮助下背着天王继续前进。陆羽把手里的石头放在土堆上后紧随其后。
“九号会不会死在里面了？”黑鸦在旁边扶着天王的胳膊，她和凌崖轮换着来。
“十二号都死了，九号估计也活不了。”陆羽回想起九号的能力，又补充道：“也不一定，那丫头的能力可以控制生物，要是她把整个地宫捣碎，说不定真有机会。”
“把地宫捣碎？”凌崖面露惊讶：“有这么厉害？”
“理论上确实可以。”黑鸦附和道。
陆羽摆摆手让他们不要多想，那地宫千变万化，说不定九号在十二号之前就死了，只不过九号的尸体没被他们看见而已。一支进化者队伍进去，结果活着出来的只有四个，还有两个身体残废，这要说出去谁敢相信？
三人认准前面的山丘，陆羽也捡了石头抓在手里以防感染者偷袭。他们三个的运气确实不错，等下了山就遇到几颗野果，虽说干瘪干涩，好在能勉强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