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在黑暗中抬眼,抿着嘴看了眼她离去的背影。看着她悄悄与门口保镖交代的样子,他好满足,好快乐,像被母亲奖赏了一个晚安吻的孩子,小小翻了个身终于睡了下去。
这时,门外又是一道熟悉的身影探进房间一个头来,男人两侧鬓角已经有些发白,但依旧风度翩翩,他的脸上不再是威严、不苟言笑,而是关心时才会露出的慈祥样子。
看了眼熟睡的儿子,满足的离去。
秦野的心被狠狠揪在一起,委屈的泪水淌下。
原来他们才是一家,而自己只是个意外罢了。
当厚重的挡音门关上,她才穿上九厘米恨天高跟化身夜晚的女王冷若寒霜的走下楼,扬起的天鹅颈傲如母狮王。
“嘶——”
愤怒的撕扯声、嘶吼声、哀嚎声如洪水在隧道里倾泻,再不可回流。
“你可是秦纳海最看好的工具啊!知不知道背靠大树好乘凉?”
“这样他才会将权利交给我,这样我才有能力保护好自己要保护好的东西!”
秦韵,他的姐姐,他一直以为最爱自己的姐姐,那天的话此刻如冰锥子刺入骨髓。
他觉得好冷,这个世界都好冷。唯独那个温柔是热的,可不是对自己!她也会为自己盖上毛毯,但她离开时高跟鞋会踩在地板上踏踏作响,她也会在门口给侍者交代,但她的声音会好大,好像唯恐自己听不到似的,自己当时只是觉得温柔满足。
原来她可以做到更好,只是对自己不过逢场作戏罢了,就像个演员一样,在剧组、在镜头前是如何的妩媚,是如何的温柔都是有瑕疵的,都是不自然的,唯独回了家,面对自己爱人时,哪怕是百般出错,也是真心实意,因为那些举动都是为了让自己做的更好所以才会犯的。
能力以内,自然能轻易的收放有度,而能力以外,才会犯错,很傻很呆的错,像个小丑一样的错。
“秦书...你该死!”
低哑阴冷的声音在空旷隧道中幽幽响起,似是魔鬼。
一身残衰气力却在魔鬼的愤怒中站起,瘸着一条腿双眼冷冽跟在男人身后走入不见身影的黑暗。
男人进入黑暗前,露出的笑意味深长,三分得意挂在嘴角。
他并不骗人,塔罗塔从不强迫任何一个人,因为这里只收没有选择的绝望之人。
星轨列车疾驰,与第一次来到元星时很像。但现在可就没有了专用包厢的待遇,一个向里开着透明窗户的小包间里,几人点了几道小菜,要了点酒吃喝正欢。
这时叶孤黎突然想到什么,哎呦卧槽一声,而后又愤怒的拍了下桌子。
众人不解,一个劲的问他怎么了。
叶孤黎双手合扣在后脑勺上,整个头趴在桌上eo了足足五分钟才抬起头苦涩道:“那天晚上我一分钱都没花出去!”
“哪天?”冉直一时没反应过来,封昭笑出声,“这就没办法了,但没事,咱们任务完美完成,一张一万新元币额度的卡还是有的。”
“才一万元?”叶孤黎绝望。
“啊!原来是那晚啊!”冉直突然笑了出来,除了封昭都不明所以。
叶孤黎不确定的问道,“你...花了?”
“啊!不仅花了,我还花了三十万呢。”
“什么?你干嘛了!”
冉直看向封昭,封昭代他解释道,“那晚用行李箱带回去的那个小弟最后就是冉直抓到的,对方是个赌徒,三楼大乱都没舍得从赌桌上下来。
你在三楼作妖,情况太乱,为了完成任务,他一咬牙直接一次赌了二十万,虽然一局大小就全输了,但也是上了三楼,而后又输了10万在那赌徒身上才拖住他,后来找个理由就把他打劫回家喽。
就是可怜,那晚上这小子一晚上没睡,二十多个电话来回轰炸,他那父亲爷爷是反复确认啊,就差脱裤衩了。话说回来,按照学院的规矩,这笔钱由元界退回在学院卡后,你就可以随便花了。”
“呦吼!”小包间里放着爵士乐,冉直随节奏摇摆,那是真欠揍。
叶孤黎生无可恋的靠在窗子上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帝王蟹、法式鹅肝、佛跳墙、红烧鱼翅,兰花熊掌、冰糖血燕窝,都没了,呜呜。
俞音撅着个嘴巴,苦着脸撒娇似的用力拍了下哥哥,“你倒是让她刷了啊!第二次送出去怎么还拿回来了呢。”
二人对视一眼,欲哭无泪。
冉直抱过兄弟的肩,锤了捶胸口,“想吃什么,到时候说!毕竟我吃肉,也得让兄弟喝汤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