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打开,俞音刚好出门,看到这一幕她没有惊讶,只是转头回去。
今天她穿了一身白色连衣裙,针织的上杉,从腰部往下到大腿根是柔软的网纱裙。
怀里的她软软的,身上有苦香的香水味道,特别像小时候师父给自己熬的草药。
他的思绪在飘飞,他知道女孩的想法,但他却做不得任何的回应,只能强迫自己不去想。
走廊里很吵,有打开水声,有大爷大妈的吵闹声,还有年轻小情侣为了爹妈考虑的吵架声,甚至还有从窗外吹进来的巨大风声。
但这一切女孩都感受不到,反而觉得空气怎么这么安静,他的怀里真的好安静。
她向往的爱情是什么?两年前她会在吵闹的酒吧里对朋友说是冲动、是疯狂、是短暂但满足的欢愉,是不像她父母一样的安静如水,一个在说而另一个连听都听不到。
当苏家被恶意竞争快被打倒时,她会说是妥协、是无力、是取舍。
而现在,她只有一个答案,是安全、是父亲面对着一个躺着的母亲持之以恒的十年陪伴,是母亲睁开大眼睛时的那声温柔,“醒了?你睡了好久,我也等了好久”。
现在她找到了这个人,可惜好像晚了,叶孤黎满足了她对英雄的一切幻想,绝境中的一束光,悬崖前的一只手。
当她被绑架时,在生死面前,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因为她的心底同样充满希望,她知道有个男人会来救自己。
所以她毫不客气的骂了牧谷那个王八蛋,甚至用上了自己铁头去撞他的脸,虽然自己反被扇了一巴掌,但现在也没事了不是吗?
仅仅三针就没事了,甚至皮肤比往常更要亮白温柔。
长达五分钟拥抱,他的手始终都没有攀上自己盈盈一握的杨柳腰,甚至连欲言又止的冲动都没有。
失望在心间蔓延,最后只能自嘲,“顺序果然是世界上最绝情的东西。”
她松开他,血鸽宝石最后落在了他手上。
“我与宝石,你选一个。”
叶孤黎做了选择,一个在心底不是选择的选择。
对面藤椅上没有了女孩俏影,俞音落落大方坐下,刚刚那一瞬间,她与她相错而过,她道了句:“抱歉。”
她回道:“无妨。”
叶孤黎看着夕阳面色惆怅,俞音打趣道:“放不下就追回来啊,哥哥又不是元星的公民,一夫一妻与你何干?你是明唐的秦王,妻妾满园不很正常?”
嘣的一个脑瓜蹦就飞了上去。
“胡说什么呢?我只是在惆怅为什么你哥哥我的魅力就那么放光芒呢?走哪都有人拖着,啧啧啧。”
俞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叶孤黎长叹一声,“咱们都是刀口上舔血的,就像个祸端,和谁搭话谁就要遭殃,最好啊,是把头像鸵鸟埋好了,有事呢咱就探出头去解决,没事了就低调下来。
封昭说的没错,只有变态才能体谅变态,变态找朋友最好也是变态,至少大家目的相同,死的时候我没那么愧疚,他也没那么在乎。”
“哥哥......”
“走吧!要开学了。”
叶孤黎站起身,医院外高空飞车已经等了很久。
“你好,我叫钱斐。”一身白大褂的钱斐伸出手打招呼。
他点头握手,“叶孤黎。”
随后钱斐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叶孤黎与俞音对视一眼,坐下。
“我听苏淮安说是叶先生与俞音小姐治好了艾雯是吗?”
叶孤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学着嫦娥摇了摇头。
“不用那么客气,我与苏玥平辈相称,她叫你钱姨,那您叫我叶孤黎或者小黎就好。”
“好。”钱斐落落大方,并不拘泥。
“小黎,是这样,我在脑科——”
叶孤黎轻轻摇了摇头打断她。
“如果您是问治疗方式的话,很抱歉,我无法回答您,我也可以负责人的说,就算告诉了你,您也不可能学会。”
钱斐抿了抿嘴,最后不甘心问道:“是有什么...技术壁垒吗?”
叶孤黎点头,“这个技术壁垒也许以后可以解决,但当下,在现在的元星,现在的欣阳星系不可能做到。”
他也是无奈,怎么说?怎么给你说?你最多是个异能者,而自己则是修仙的修士,其中差距天差地别。异能者自己都认识不到识海的开辟。
钱斐挑了挑眉毛,心中更是好奇,什么技术能让一个不过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放如此狂言,元星乃至那些建立在荒芜星球上,多少走在世界最前沿的顶级实验室,能不能也要他们看过再说吧。
叶孤黎的形象在她眼中顿时下落千丈,不知天高地厚,狂妄自大的形象在心里成型。
钱斐的心理活动尽看在叶孤黎眼里,但他并不辩解,只是无言。
“完事了吗?”封昭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