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认识慕青柠之前他在老爷子面前也很少显露真实情绪。
靳老爷子一转眸就看到靳墨琰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臭小子，你刚刚是不是在心里责怪我来的不是时候？”
靳墨琰沉默。
“就不能对爷爷多一点信心？”
虽然语气之中还带着几分嫌弃，但是和之前对靳良才的淡漠相比起来，亲昵地不止一星半点：“我答应过柠丫头，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会无条件地站在你这边。做不到的话，岂不是要失信于那丫头？那丫头啊现在脾气可大着呢！”
“爷爷，柠柠只是怀孕了。”
靳墨琰幽深的眸底在提起慕青柠的时候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笑意，“您应该多体谅她才是。”
“臭小子，有了媳妇儿就忘记爷爷！”
“……”
祖孙两人旁若无人地聊起了天，让被忽略在一旁许久的靳良才唇角露出一抹嘲讽的弧度：“您还真是和当年一样，一样偏心长房。无论我怎么努力，你都看不到。”
“你有努力过吗？”
靳老爷子都被气笑了，“但凡你把用在你大哥和侄子身上的这些歪心思花在正途上，该是你就都会是你的。可是我还在呢，你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残害手足了。”
“我承认，我算不上是个好父亲。”
靳老爷子没给靳良才开口的机会，继续说道：“但扪心自问，我对你和你大哥从来都是一视同仁，没有偏颇。只不过是你大哥没有长歪，而你是怎么都没办法掰扯正了。”
虽然靳老爷子说的是事实，但靳良才明显不接受。
“罢了，我也懒得和你掰扯这么多。”靳老爷子连看都不看靳良才一眼，“老梁，让外面的执法人员进来把人带走。”
“好的老爷子。”
执法人员来的很快，来的又都是孔武有力的年轻人，靳良才的那点挣扎根本没激起半点水花。
看着防了这么久的人就这么轻松地被带走了，靳墨琰一时间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阿琰，你会不会怪爷爷偏袒？”
“爷爷有偏袒吗？”
靳墨琰难得糊涂，装作不知道老爷子的心思。
比起大仇得报的他，靳老爷子才是最难过的人。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牵扯到的全是他的至亲。
“其实是有的。”
靳老爷子没有详细说。
当年的事情到底过去那么久了，很多证据已经模糊了，靳良才到最后未必能判死刑。
这对于失去父母又失去双腿的靳墨琰来说，显然是不够的。
“只是，虎毒尚且不食子，我到底还是顾念了那份血脉。”
靳墨琰笑笑没有说话。
其实在他看来，靳良才活着会比死了更难受。
所以，他真的一点儿都不在意老爷子这所谓的‘偏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