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柠只听到这一句。
没有点名道姓，但她却直觉那个‘她’指的是母亲阮盈秋。
母亲是在她这里没有得应允，又通过牧医生联系上靳墨琰了吗？
慕青柠攥紧手心，死死地抿着嘴唇。
只有这样才不至于让刚恢复一丁点儿的精气神又全都崩塌了。
靳墨琰挂完电话，修长的手指揉了揉眉心，看到那道纤细的影子时，才知道慕青柠过来了。
她站了多久，都听到了吗？
警觉如他，竟没有察觉。
靳墨琰心底涌上几分自责，伸手牵过小女人冰冷的指尖，牵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是不是饿了，我让张妈煮碗面过来？”
他只字不提电话内容，只吩咐张妈去煮面。
慕青柠却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怎么了，我的脸上有脏东西？”
靳墨琰轻笑着摸了摸脸颊。
“别瞒着我了。”慕青柠说，“没什么是我不能接受的！”
“……”
她果然是听到了。
靳墨琰在心底微微叹一口气，“这时候，我特别希望你笨一点、迟钝一点！”
“说吧！”
“慕程盛没办法阻止程珉将慕阮灵带走，去找了阮女士。”
果然是这样！
慕青柠微微闭了闭眼睛：“所以她通过牧医生联系你，希望你改变决定？你有没有让牧医生转告她，那个决定是我做的，你也改变不了？”
她的语气越来越激动，“慕程盛跟慕阮灵根本没有把她当成家人，她到底为什么要执迷不悟，为什么……”
“冷静一点，青柠。”
靳墨琰握着她手的力道重了一些，等慕青柠眸底的疯狂和狰狞散去之后，他才缓缓开口：“你妈妈没有这么要求我。她……”
“不用骗我。”慕青柠却不信，“她为了弥补慕阮灵，心里根本已经没有我这个女儿了。”
靳墨琰抿了抿嘴唇，没说话。
他没有骗她。
但是真相却比她以为的更伤人。
阮盈秋的原话是，她要出院，跟着慕阮灵一起去精神病院，去照顾慕阮灵！
牧修瑾说，阮盈秋说这话时眸光之中的坚定，是非达成目的不可。通常这种情况，也许她的心里有什么苦衷也不一定。
可到底什么样的苦衷，让她明知道慕青柠背后靠着是他靳墨琰，慕程盛和慕阮灵父女根本威胁不了她的情况下，也必须要那么做？
靳墨琰还没想到。
所以他并不打算告诉慕青柠实话，徒惹小女人伤心、难过。
“也许你妈妈只是一时间难以接受，才会口不择言。”靳墨琰安慰小女人，“别想那么多，先吃点东西，嗯？”
“我不饿，吃不下。”
慕青柠对上靳墨琰关切的双眸，很快又躲开，“我真的不饿，我只想睡觉。”
话落，挣脱靳墨琰握着她的手，‘蹬蹬蹬’地又跑上楼。
对于身后张妈喊她的声音置若罔闻。
“少爷，这？”
“放下吧！”
靳墨琰看着张妈将煮好的面放到餐桌上，嘴里念念有词的回去房间后，才掏出手机，拨下一串陌生号码。
“安小姐你好，我是靳墨琰。我想请你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