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墨琰的声音里明明带着笑意，慕程盛却如坠落冰窖一般，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
从他决定要让慕阮灵成为靳墨琰救命恩人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又怎么可能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但靳墨琰还是查到了！
而且，看他的反应应该是查到有一段时间了。所以，这段时间他在靳墨琰眼里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
靳墨琰车祸后太低调了，以至于让人只注意到他的残疾，却忘记了他是当年便以雷霆手段惊艳安城商界的天才少年。
慕程盛想起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额头上不由自主就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琰少，我……”
他视线慌乱地在整个病房里打转，最后落在了慕青柠的身上，还带着几分恳求，“青柠，你帮爸爸跟琰少解释一下，好不好？”
“爸爸？”
慕青柠回以慕程盛讽刺一笑，“你在纵容慕阮灵一次又一次伤害我和我妈的时候，有想过你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这件事情吗？”
“看在当年提供过一颗小蝌蚪的份儿上，我最后帮你一次。”
慕青柠看到慕程盛眸底多了一丝亮光，才继续道：“打压慕氏和送慕阮灵去精神病院，你选一个吧！”
“算了，还是我替你选吧。送慕阮灵去精神病院呆着。”慕青柠唇角那抹讽刺的弧度越发明显了几分：“反正慕阮灵的事情已经闹到全程皆知，应该没办法实现你心目中期待的价值了。”
慕程盛的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但他还在斟酌怎么样的说法比较合适，就被慕青柠拆穿了个彻底。
当即恼羞成怒地瞪向慕青柠，“你，你怎么会这么恶毒？”
“呵！”
慕青柠冷笑一声，“如果我是你，与其浪费时间在这里骂我，不如好好想想到底是谁这么恨慕阮灵。”
慕程盛想说，那个人不就是你吗？
慕青柠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嗤笑一声：“这样跟慕阮灵如出一辙的手段，我不屑用。”
说完，不再去看慕程盛的脸色有多难看，推着靳墨琰的轮椅往外走。
她相信，她这位利益至上的好父亲，就算没有她的监督，也一定会做出对他最有利的选择。
靳墨琰却在离开病房前吩咐程珉：“程珉，你留下协助慕总。”
“是，boss。”
慕青柠推着靳墨琰除了病房才问：“琰少，你让程特助留下，是要告诉他真相？慕阮灵出事，是方雅兰的手笔吧！”
“你很聪明。”
靳墨琰由衷的夸了一句。
“这并不难猜。”慕青柠耸了耸肩膀，“我跟方雅兰虽然接触不多，却也知道她不是个甘于受威胁的主儿，尤其还搭上了她最在乎的靳司年。”
靳墨琰抬眸看了慕青柠一眼，这个女人果然无时不刻地都在刷新他对她的认知，带给他意外的惊喜。
本以为她只是在设计上有天赋，现在看来还非常细心、善于观察。
“不知道靳司年知不知道这事儿。应该不知道的吧？毕竟慕阮灵是他名义上的女朋友，没人愿意头顶一片青青大草原吧？”
靳墨琰：“……”
他现在收回刚才那句夸奖还来的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