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柠看向靳墨琰，从他幽深的眼眸里可以看出他是很认真地在问她。而且，他会考虑她的答案。
这份重视，让她心情好了很多。
但慕青柠却抿着嘴唇，许久都没有说话。
她的心里，当然是不愿意的。
可每次当她要把这个答案说出口、告诉靳墨琰的时候，脑海里就会浮现出母亲失望、难过的样子。
靳墨琰从小女人脸上的神色中看出了她的纠结和挣扎，替她说出了答案，“你是想放过慕阮灵的。”
他没有说愿意或者不愿意，是因为看穿了她吧？
慕青柠没有否认，却将眼眸又低垂了几分，“我这样，是不是特别没用？”
“不会。”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靳墨琰回答的很快，但这简短的两个字于慕青柠而言，显然没什么说服力。
她在来的路上，一度担心靳墨琰会反悔，没想到最后问题竟然出在她自己的身上。
靳墨琰当着慕青柠的面给程珉打电话，“对慕氏的打压到此为止。”
“谢谢。”
说完这一句，又垂眸盯着自己的指尖一眼不发。
因此，她也错过了靳墨琰给程珉发信息的动作——“把方雅兰的身份透露给慕阮灵。”
慕家。
慕程盛看到慕阮灵半边肿起的脸颊，再加上他原本的目的没达成，对阮盈秋也多了几分怒火。
“我看你是半点也没把我的话听进去。”慕程盛语气恶劣，“别进了慕家的门就真把自己当成慕家的主母。”
“阮盈秋，我们二十年前已经离婚了，要不是……”
他看了一眼慕阮灵还在一旁，剩下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给了阮盈秋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
阮盈秋脸色变了又变，她死死掐住手心，才忍住没出言反驳。
“我替青柠跟你道歉。”
阮盈秋接过佣人手中的冰袋，想要替慕阮灵冰敷。
“滚开！”
慕阮灵却一把将阮盈秋推开。
阮盈秋身体本就未痊愈，这一推直接跌到在地毯上，疼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且久久都没办法站起来。
“活该！”慕阮灵冷笑之余，还不忘吩咐佣人，“你们，都不准帮这个病鬼。”
“是，小姐。”
慕程盛则是借着接电话的借口，直接选择了无视。
阮盈秋只能扶着茶几的沿，忍着疼痛慢慢起身。
她刚站直身子时，就听到慕程盛语气激动道：“真的吗？那实在是太好了。庆祝，必须得庆祝。”
挂完电话，再看向阮盈秋时，眸光里比之前少了怒火、多了几分满意。
“以后，你也要多劝慕青柠为慕家说话才是。”
阮盈秋的心如刀扎一般疼。
她自己养大的女儿她了解，只要她开口的话青柠一定会照着去做的，可还是没想到青柠居然这么快就跟靳墨琰提了。
青柠离开的时候，明明是那么失望、那么难过，却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