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灵根一事,只要是有脑子的都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不过,师姐不会是师兄吧?”虞渺故意问蘅皖,“师父,她真的是师姐吗?不会被夺舍了吧?”
他们的沉默震耳欲聋。
不过蘅皖反应更快,他不悦地对虞渺泄下灵压:“你对师姐不敬,是以下犯上。”
虞渺现在感觉自己吸收能量后浑身充满了力量,她直接硬刚,“你真的满脑子都是上下级的关系。”
灵压被不知名的力量抵销,她还是站得挺直,虞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有种自信心急剧膨胀可以单挑蘅皖的感觉。
蘅皖一惊,不待他再次发难,顾然却闷声道:“师父,为什么不拿出本命魂灯来试一试?你在害怕什么?”
顾然和蘅皖是完全不同的类型,正因为他的直白、没有束缚,所以他敢于质疑:从慕浅醒来开始,眼神、语气,都变化了,和以前不一样了,所以他怀疑。
慕浅虚弱地咳嗽起来,她咳得惊天动地,好像要把内脏都咳出来,缓了好一阵之后,才说:
“你们都不信我,我费尽心思从关闭的秘境里逃出来,面对的不是关心和问候,而是怀疑。”
她一面说一面转过身去侧躺,泪珠从脸颊滑落:“我的灵根也没有了,什么也没有了。”
隐隐约约的抽泣声中,慕浅说:“我现在虚弱得不能起身,你们却连惩罚一个夺取我灵根的魔族的勇气都没有,反而质问我,我……我实在是……”
慕浅言辞哀切,句句带泪。
顾然也说不出话来了。
蘅皖叹了一口气,“何芝,再查一下慕浅的灵根吧。”
孟骄阳眉毛都变成八字了,“怎么不……”何芝瞪她一眼,孟骄阳闭嘴了。
何芝握住慕浅的手腕再来检查了一次,这一回,她很长时间都没有出声。
无人注意的角落,谢临聿去了又来,他手中举着慕浅一闪一闪仿佛即将熄灭的本命魂灯,一身血红色的锦袍不再是富贵艳丽的象征,反倒充满了不详。
他毫不遮掩恶意,扬眉,晃着手中的魂灯打破了沉默:“既然都这样了,公平起见,你也来试一试这个吧。”
慕浅原本就哀切的目光顿时变得幽怨起来,泪珠滚落,很快打湿了枕头,蘅皖是最受不住的:“这件事是我们本峰的家务事,不便外人参与。”
谢临聿根本没搭理他,把魂灯递给虞渺。
虞渺提着魂灯走到床前,一闪一闪的灯虚弱得一吹就散,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眼慕浅,“你不是人。”
即使是将死之人,魂灯在靠近本人时也会变得明亮,心尖血会跳动——
但此刻,慕浅的魂灯,还是黯淡得快要熄灭,没有任何跳动的迹象。
“真可惜。”慕浅的脸突然从中间裂开,露出一张没有五官的皮肤,空白的脸上没有嘴,只有毫无预兆皱缩成一团的皮,即使没有五官,明显也能看出来它特意转过来面对虞渺,“我会再来找你。”
黑烟般的魔气在这间狭小的屋子里爆发,蘅皖和何芝第一反应都是防御,等几人回过神来,**已经什么都没了。
没有血肉,只剩下一身弟子服皱皱巴巴地缩在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