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能借过一下吗?谢谢!”
突如其来的声音拉回了虞渺的理智。
“啊,好。”她侧身让路,嘲笑自己魔怔了。
一定是幻觉。
明明靠近的时候都不觉得有这么恐怖。
何况,这样的距离,是不可能看清对方的眼神和表情的的。
只不过是个变态罢了。
虽然都说长得丑得才叫变态,长得好看的都是病娇,但是三次元的变态就是变态,无论颜值。
虞渺摸着温热的乳酪蛋黄,安心地漫步进校园。
一定是最近期末,她的精神太紧绷了。今天早上都出现幻觉了,刚刚肯定也是……
虞渺颠了颠沉重的书包,无奈地笑了:看来不可以熬夜太多。
虞渺的专业是汉语言文学,平素里书读得不少,但总觉得差两分意思——大抵是,到底缺乏了生活的热情和浪漫。
就算今天是周五,也没有太大的意义。虞渺不在意地想,她的周末没有什么安排。
她背着书包回到寝室,刚打开门,就听见一阵及其悲切的抽泣声。
虞渺放下书包,一边对着正和另一位室友安慰哭着的这位挤眉弄眼,无声问:“怎么回事?”
陈文文背过那两人,用口型无声回复:“分手了。”
她已经放下书包,正要前去安慰,只听得周悦萌悲愤地大喊一声:“我要马上再谈一个!一个甩他一大截的绝世无敌大帅哥!”
虞渺:……看来不用安慰了,正好,她也不想安慰。
果然,周悦萌已经振奋精神,兴致勃勃地开始在她以前的“鱼塘”里左挑右选。
于是虞渺说起自己的经历:“我刚才,应该是遇到了变态。”
陈文文连蹦带跳地抱着她摸了两下,还以为她开玩笑呢,调笑着说:“是我这样的变态?”
虞渺推开她,认真道:“是真的变态!没开玩笑!”
范芙尔关心道:“那你没事吧?”
“没事。”虞渺喝了口水,继续说:“就在信号灯那遇到的,是个很高的男人。等绿灯时,他突然跟我打招呼,然后就说‘让我养你吧!’这不是有病?”
“他长得很高很壮,所以我有点害怕,但还是嘴快地骂了他有病,”虞渺换了口气,中途的暂停急得几人抓耳挠腮,“幸好绿灯亮了,我就跑回学校了。”
但不知为什么,总有种奇怪的直觉告诉她,她被盯上了。
虞渺没说。
几个室友叽叽喳喳地说开了:
“什么啊!什么养?怎么校门口都有变态啊!!”
“他肯定是看渺渺长得好看就像下手了!”
“渺渺,要不我们一起跟学校反应一下……而且最近晚上也不要一个人出校门了!”
虞渺喝着保温杯里的**茶,赞同道:“我等会发一个朋友圈,也提醒一下其他女生,要注意安全。”
只有周悦萌,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满:“也不想想,为什么就你老遇见变态。哼,自己也不是什么……”
虞渺皮笑肉不笑:“是吗?有的人自己是海王就不能接受身边有正常人?”
周悦萌为什么不满,虞渺其实是知道的。
周悦萌的这位前男友,在和她一起之前,曾经喜欢过虞渺,并且大胆表白。但,遭到了虞渺的无情拒绝。
后来……周悦萌倒追这位男生,本就看不惯虞渺的她,更是哪哪都觉得不得劲。
两人一吵起来,气氛便冷凝,而虞渺只觉得厌倦。
……
深夜。
意图早睡的虞渺又失败了。
周末不熬夜总感觉亏得慌,于是虞渺便忍不住地想在熄灯后再在自己的床帘里打开台灯,玩一会手机,或者是写一写日记,又或者是画一会儿画。
深夜的犬吠格外大声,将沉浸在画画中的虞渺拉回困倦的怀抱。
她拿起手机,不经意间将视线上移,看到明晃晃的2:00,才意识到已经很晚了。
虞渺于是赶紧收拾好纸笔,小心翼翼地从**下来,踩着拖鞋去上厕所。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到地面上,光亮的白色瓷砖却像是一块一块的色度不均的拼接,将月光的美消耗得**然无存。
虞渺没有多看,尽管屋里有暖气,但还是很冷,她缩手缩脚地回到床前,不经意间看见周悦萌面朝着上下床铺梯子的脸——不,那不是脸。
那是代码,那是回车键,那是分号,是选修了python的虞渺还暂且熟悉的东西。
虞渺眨了眨眼。
没变化,还是蓝色。
不对。
不对。
虞渺鬼使神差地向前迈步,朝着周悦萌的方向前去。
要,再看一眼吗?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