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她?”
“崔谦益,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说话这样吞吐?”
“我……我一向便是如此。”
“你自己态度有变,你自己看不出,别人却是知道。”陆放的声音也透着冰冷。
“陆放,我很忙,如果没什么事,我该走了。”
“崔谦益!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锦春是你最在乎的人,可你知道了她的消息,竟然无动于衷!想想,我真是替锦春不值!”
“锦春……她过得好就行了!”
“哼!锦春没有你,你说她会过得好吗?”
“就算没有我,但日子也是一样地过。”
“崔谦益,你说的还是人话吗?看来你那个师父魏然教唆了不少事情!”
“别怪到我师父头上。锦春她自处能得安逸就可以了。”
“崔大人,陆大哥……”香儿来了,她的背上已经卷了个包袱。
“香儿,你要出去?”陆放奇道。
“是啊,我要和姐姐在一起了。姐姐想回去,我也跟着回去。”说罢香儿就告诉崔谦益,“崔大人,锦春说她在客栈后面的小树林里等你,去或不去,就看你的意思了。”
“小树林?”谦益的样子依旧踌躇不定。
陆放听了心里更生气了。“崔谦益!这是锦春在给你机会!如果你不去,我陆放就将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你也要给我去!”陆放真的气得要和崔谦益翻脸了。
“陆放,何必呢?我有说过没去吗?”崔谦益叹了一口气,幽幽来了这一句。魏然对崔谦益施了意念的控制魇术。只要一提起锦春,有关锦春的事,崔谦益就由不得自己,就会循着魏然的意思说话做事。但因为锦春这个名字刻在他心里太深太久了,所以魏然尽管施了百分百的念力,但谦益心底还会涌出一两句情不自禁一往情深的话,这些魏然禁不住,也是没办法之事。
“那你现在就去。”
香儿就道:“也别急。锦春姐姐说过了,在半个时辰后,现在她去买东西了。”
陆放也就放了手。“崔谦益,如果你想和锦春在一起,你就和你那个神神怪怪的师父一刀两断!”
“陆放,你又何必强人所难?”
“我看出来了,那就是妖道!虽然他整天地笼络我和阮成赵阔,但我知道,他一定想让我们替他,卖命!虽然我还不知道他有什么企图,但我很快就会知道的!”陆放说这些话可是掷地有声。
“陆放……这只是你的猜测。”谦益转过身去。
“哼!崔谦益,今天你要是不能和锦春和好,我饶不了你!”陆放气冲冲地走了。
谦益就皱眉,他的嘴里喃喃地念着:“锦春……锦春……”他知道自己的所为伤害了她。只是,最近这一段时间,他越发觉得头痛闹热,记忆力也衰退了许多。要做的事情很多,一日日地,似乎他真的将锦春淡忘了。
“崔大人,那……我走了。你记得给阮成说一声,我已经留了条儿。”香儿提着包袱。她其实也不想走,但是香儿看得出阮成对待自己也就像大哥对待妹妹一般,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感情。在香儿的心里,还是想和锦春在一起。跟着姐姐,她的心里是真正的踏实。
“我会的。”谦益点了点头。
香儿停下了脚步,认认真真地又对谦益说道:“崔大人啊,既然姐姐已经说服了赵国皇帝,从宫里走出来了!那你一定要和姐姐和好啊!姐姐说什么,你就应什么,可不要让姐姐不高兴!还有,你知道吗?姐姐原来还有一个父亲,姐姐的父亲就是王相王大人!”
这个,谦益已经知道。但听了香儿的话,还是含笑说道:“这是好事。你姐姐在这世上又多了一个亲人,她的身边,有你有王相,再也不会孤苦寂寞了!”
香儿就叹:“崔大人,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看你这些日子老是恍恍惚惚的,你是不是病了?若真的病了,赶紧去看大夫开些药方!”
“我没病。虽然我的头是有些疼。”谦益摇摇头。
“那……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走了啊!”
“香儿,你多保重。”
“哎……崔大人,你还是早点去见姐姐吧,不要让姐姐久等。姐姐是个心软之人,你见了她,一定要好好哄哄她啊!”只要是有关锦春的,香儿可比自己的事还上心。
谦益就道了声谢。他木然地转过身,看着客栈后头一簇一簇的树林。锦春……我来了……只是不知为何……我的心始终这样低沉……你怎样责怪我都是好的……我也不知自己怎么了,明明心里很想你,但行动却又是那样乏力。我知道我该对你好,但却总是身不由己地跟随魏然的脚步,去做一些并不太想做的事。锦春,我也想问问你,我这是怎么了?
谦益一步一步朝着小树林走去。他不知道,此时在客栈的走廊里,魏然一脸阴沉地看着他。魏然写了一个咒语,对着谦益的方向,嘴里念念有词。前方走路的谦益被魏然施了咒后,走路更觉头昏脑胀。小树林并不远,但谦益走一步歇一步,心里说不出的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