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花黯然道:“柳石然,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自然是真心话!”柳石然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一下就紧紧握住文花的手,就是不想松开。
“柳石然,你弄痛我了!我只知道,你心里的女人只有锦春!”纵然自小就跟随在赵九儿的身边,纵然不爱胭脂水粉爱舞枪弄棒,但她心中还是憧憬过未来夫君的模样。她自己也没想到,此人竟然会是柳石然。
“文花,你是我的慰藉!我的身边,已经没有女人了!只有你,你是主动回来的!我当然不能放你走!”
“不,我回来不是为了你,我是另有要务在身。”文花还是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柳石然紧握的手。
“我不管。”柳石然像个任性的孩子,“文花,你一定要回来。这偌大的柳府真的太寂寞了。没有女人,这里就没有春光。”
“呵呵……那你可以去纳妾呀!你不是自诩一向女人很多的吗?”
“那是过去了!”
“过去如何,现在又如何?”
“过去的我,和现在的我,已经有些不同了。没错,我仍然爱着锦春,这是我不变的信念。我仍然会去找她。只是,我也需要你。”
“柳石然,你太贪心了!鱼和熊掌你都想要,天底下哪能有这样的美事呢?你给你几天,你好好想清楚,你到底需要什么,我再回来!”文花深深看了他一眼,这才疾风般地出去了。柳石然想追,却也追不上。
文花来如一阵风,去如一阵风。柳石然怅然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锦春,你果然是重生之人么?在前世,我果然深深伤害了你么?我一定要找到你,一定要你给我个回答。”
昏昏沉沉地,石然歪在椅子上,竟是睡着了。
王相这几天自然还在赵国邯城,没见到学生谦益,他是不会走的。只是……邯城的人也不少,寻个人,却也如大海捞针。他不想去找赵稷帮忙,不愿欠他人情。在他看来,锦春想通了,还是会走的。原配去世后,给他留下一个儿子。只可惜这个儿子刚成年就已去世。王相甚是孤单。现在,锦春就是他于世上唯一的女儿了。他最关心的人除了她,就是谦益了。
王相以为,一定是谦益惹了什么麻烦,和锦春音讯不通,让锦春误以为谦益已经变了心,所以才会说那些赌气的话。这一定不是锦春的真心话。王相并不相信,她会放弃谦益,选择赵稷。在王相心里,谦益和锦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何况彼此的感情又这样深。只是……谦益到底是有什么事情羁绊,竟是不见锦春呢?
休要说赵稷阻拦,休要说有人作梗,如果一个有情人真心想见自己的心上人,哪怕排除万难历经无尽艰险都是要相见的。可是谦益竟未这样做,这实在叫人费解。反正,王相对大梁皇帝告了数月的假,他不急,在邯城他一定要将谦益找到,怎样都要找到。
王相闷闷不乐地上了街,去了一座茶楼。刚坐下要了一壶茶,就听见隔壁包厢有人用大梁乡音念着诗词,这声音抑扬顿挫,深情并茂,却是让王相纳罕。此人到底是谁?反正一个人呆着也是无聊,王相心里就激起想要认识的欲望。
王相站了起来,恰好那包厢里的人也正走出来。王相就道:“年轻人,莫非你是从大梁来的?”
陆放就道:“正是。”陆放不识王相,但看其形容显然不是普通的老者。
“我也是从大梁来的。”王相心里寂寞,只想找个人聊天。
陆放听了,心里就惊喜。此番他来大梁,正是为了和阮成赵阔等人汇合,此番在茶楼喝茶等他们,不想就结识了一个智慧老者。
王相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只说是从大梁来赵国做生意的。二人聊的甚是投机。一晃到了中午,果然阮成赵阔就走上茶楼,进了陆放的包间,三人心里都很高兴,情不自禁间,就将王相忽视了。
“陆放,我们找的你好辛苦!”赵阔拍拍他的肩膀。
陆放就叹:“我也是好不容易将那些银票挪移到了安全的地方,所以延迟了一些时间,让你们久等了。”
赵阔就道:“无妨,我们也来邯城不久,但却是见到了崔谦益。”
“是吗?那么他现在何处?锦春又在何处?”陆放的心里,始终牵挂着这两个人。他们是好是歹,对陆放来说甚为重要。
什么?崔谦益?锦春?王相听了,心里也是惊异。这几个人竟然认识他们?不过听他们的口齿,分明就带着渭城的乡音。
王相忍不住了,站起来问道:“敢问你们要找的崔谦益可曾是做过渭城州官的?”
“不错。”阮成也好奇了。
王相就叹:“实不相瞒,我来邯城,却也是为了寻找他。”
“是吗?那么你是何人?”说这话的是陆放,他早就看出了王相卓尔不凡的风度,根本不是什么市井的生意之人,说不定是出将入相之人。
“我就是崔谦益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