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益听了,就问:“锦春,你想说什么,告诉我就是!”
锦春也就问了:“在我心里,究竟是你的国重要,还是我重要?”
魏然听了,即刻就以传音入密的方式告诉谦益:“自然是你的国重要。”谦益受了恹术的控制,自然也就信了。
锦春听了这话,心里顿时伤心不已。现在,她什么都不想问了,什么都已经清楚了。原来,男人都是一样的,不管是高尚的,丑陋的,女人都是统统放在后头的。
“那……锦春……你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没有了,你走吧。”
“好,我会随时和你保持联络。”谦益如提线的木偶一般,木然地离开了锦春,跟着魏然走了。锦春忍住了眼泪,看着谦益的背影,只是淡漠地自言自语:“崔大哥……我希望你事事顺利……”
锦春不知道,此番谦益和魏然进了宫里,赵稷还是知道了。他躲在阴影里,默默注视着这一切。他们走了,却是扔下了锦春。本来,赵稷以为崔谦益潜入宫中是一定会将锦春带走的。不想事情却不是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崔谦益不是口口声声说今生今世不和锦春分离的吗?怎么这会却有变卦了?
赵稷的心里有许多疑惑。想了想,他又并不急着问锦春,便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中了。翌日,锦春早早醒了。昨夜,她根本就没有睡着?如何能睡着?她的心里,迫切想见的人就是香儿了。对于香儿,锦春是放心的,现在她已经和阮成在一起了,阮成一定会谨遵自己的嘱咐好好照顾香儿的。
锦春洗漱完毕,看着殿外的红花绿草,心里就起了无限的眷恋,这令她一下子又想起草长莺飞二月天的渭城了。茶是故乡浓,月是家乡好。锦春多么想回去呀!但是她不能了……说不定,这一生都永远不能了……
她是为了崔谦益才留下的。虽然无悔,虽然心甘情愿,但心里还是那样地伤痛。她知道,自己从本质上说就是崔谦益的一个棋子。现在,她是一颗有用的棋子,可一旦崔大哥成就了帝业了,那自己会不会也就被他扔了?或者就是干脆丢在了脑后?
锦春不敢再往下想了。赵稷来了。“皇上万岁万万岁……”几名宫女见了赵稷,不停地三跪九叩。
赵稷就命她们起来,挥了挥手,叫宫女们回避。他要和锦春单独叙话。
“锦春,可用过早膳没?”赵稷的声音轻轻地。在锦春听来,总觉得赵稷的声音和崔谦益的有些相似。只不过一个略低沉些,另一个温绵一些。
“我不想吃。”锦春说的是实话,她不想吃,也想不到去吃。她的心里,已然是翻江倒海的一片了。
“这怎么行?”
“皇上,请不要逼我。”
“这是在皇宫,你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是不是伺候的宫女不精心?”赵稷喝问,吓得在外头伺候宫女不停地磕头。锦春不想让她们害怕,因就道:“皇上,请不要责怪她们,她们将我伺候的很好。只是我不习惯而已。”是真的不习惯。她从小到大只是伺候别人,从未被别人伺候过。有什么不能自己做的呢,偏要别人伺候?在锦春看来,人不论出身高低贵贱,都应该是平等的。她将这些宫女都当做姐妹一样看待。锦春了解她们的出身。她们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只不过因为父母犯了事被罚了奴籍。
“锦春,我是关心你。只要知道你有一丁点不好,我就寝食难安的。”和锦春说话,赵稷总是一口一个“我”,从不以“朕”自居。他是真的想通过自己真诚的行为打动锦春。
“皇上,我知道,谢谢您的关心。”锦春心里更是无语凝噎了。
“锦春……我明白了,你胃口不佳,一定是不习惯赵国的食物,大梁在南方,你们习惯吃稻谷,至于饮食上更是细腻。我这就命御膳房给你另准备食物,或者,你这宫里就应该备有一个小厨房。”
锦春听了赶紧就道:“不,皇上,这使不得!”是真的使不得!她滞留在宫中,并无什么名分,赵稷给她的东西许多都超越了礼数。她不想引起任何人的非议。而且,锦春已经知道,赵稷的后宫,除了太后,一个妃子都没有。在许多太监和宫女看来,锦春就是皇帝身边的唯一一个女人。所以,太监和宫女们只要一见到锦春,无不都是凝声屏气的,生怕说话声音大了吓着了她。
“我说使得就使得。锦春,你真的瘦了,这叫我的心里更起怜悯之情。”赵稷观察锦春,见她形容憔悴,烟圈儿红红的,一看就是晚上没睡好。不,兴许锦春晚上压根就没睡。昨晚上崔谦益来看锦春,竟然没有带走她,实在也是异事。本来,赵稷在角落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崔谦益和那个白发老者想劫人,他就会派出五百弓箭手,将崔谦益和老者来个瓮中捉鳖。但事情朝着他没有想到的方向发展,所以,这令赵稷不得不先试探她一番。
“锦春,昨晚你没睡好吧?似乎……你这里有什么动静?”
“什么?”锦春听了,心里大吃一惊。这是她最怕听到的。她掩饰了一番,勉强说道:“皇上,我这里什么动静也没有,一切都安逸得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