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芙蓉听了,心里更是狐疑,见锦春的样子不像说假话,遂试探问:“既有,你就拿出来啊!你以为我会害怕吗?”
“柳芙蓉,你叫我拿,我偏不拿。等时机到了,我再告诉你。”锦蠢故意吊住柳芙蓉,忽然又走了。
这弄得柳芙蓉的心不安定了,在她看来,此女能迷惑住石然这么长的时间,想必是有一些妖术。不如……一回京城,就告诉丈夫锦春实乃妖女,将她抓来,赶紧咔嚓杀了头,以除后患。为了石然,她要杀了锦春。现在为了自己,她也必须杀了她。
到了晚上,柳石然果然喝了酒,欲和锦春行好事。锦春有了筹谋,便改了形容,她叹了一口气,告诉石然:“我还是那句话,使不得。毕竟崔谦益是死是活我不知。若他真死了,我需为他带孝。再则,我还有一件事,此事令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让我一想起来就……”锦春摸着心口,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石然动了容。“到底什么事?如今我姐姐走了,并无什么人能烦扰你……你还有什么不顺心的?只是,我还是那一句,崔谦益的账你不能算在我的头上。到底是他病死的,横竖与我无干。”经历了锦春行刺,石然只想撇清,且又说道,“再说,他与我争你,不顾和你是结拜兄妹的人伦,我气不过,自然要报官,这也是人之常情。何况,我开设的赌场,崔谦益的确逼死了人命。他该死。别人都不说什么,就你心里放不下。其实,他有什么好呢?穷书生一个,不过仗着王相的面子做官。我看他要是真发迹了,一定会将你甩了。锦春,你什么都好,但你毕竟只是一个绣娘,没什么好的出身。崔谦益一心想向上爬的,不会待你真心。可是我就不同了,不管什么时候,我总将你放在心上。你跟着我,准没错的。”
锦春听了,心里只是冷笑。柳石然就是这样,他的心里没有什么是非观,总是为自己的利益考虑。只要有人阻碍了自己,那他就该死,就该杀,永远视别人的生命为蝼蚁草芥。
锦春不想与他争执,她转过话题轻轻道:“我说的是香儿。你知道吗?她被娇棠派人拐了卖了在扬州,我要将她赎回来。”
“果有此事?”石然也吃惊了。
“我还骗你干什么?只要你派人去扬州走一趟,那些大大小小的勾栏都寻一遍,就能找到香儿了。”
石然却又笑了。“锦春,你要我帮你是不是?”
锦春不语。
石然便又道:“这对我来说自然不难。只要你与我宽衣解带,我便即刻派人……”
锦春就道:“我来了葵水了。起先我并不知道。”且先用这个理由挡一挡。
石然就遗憾:“那也不打紧。这几天我能忍受。”
“不必。红菱和绿萝屋里你又不是不能去。”
“锦春,你真这样大方?还有,你不想杀我了?”
“你帮我将香儿带回来,我或许会改变主意。”锦春的声音冷冷的。如果崔谦益真还活着,她会饶他一命。但从此以后,也就是陌路之人。如果崔大哥死了,那自己报仇的心仍是未变。
“好。我知道你是块璞玉,所以这样事事依从你。”石然叹了口气,他意味索然地想要走。
“慢着!”锦春却又叫住他。
这让石然心里一喜。“还有什么?”
“娇棠……你打算怎么处置?”
石然明白她的意思,思怔了一下:“你想为香儿报仇?这个我允。随便你怎么弄,但将她肚子里的孩子保住就是。这个,我已经对我的姐姐保证过了。”
言下之意,望锦春能够明白。锦春就冷笑:“我不会要她的命!我可没有娇棠那样狠毒!”
“我知道!也是我的失误,我不该趁兴将她玩了,如今脱不得手!随你怎么侮辱,只是别让她没了孩子!”到底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石然也不至于糊涂至此。
锦春忽想起,娇棠小时坠马腹部受了伤,请了名医诊断。大夫说她能怀孩子,但以后都保不住。前世娇棠尚未有孕,不知今生大夫这话可还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