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芙蓉没好气,看着地上跪的一对母女,就讽刺:“你们真是一对脓包!柳石然一吓,你们就傻了?可见,虽然你们嘴里说的咋咋呼呼一套一套的,但遇上事了,一点都不顶用!”
马氏和娇棠哭丧着脸,不停地抽自己的耳刮子。柳芙蓉就冷笑:“打吧,打死了也是你们没用!枉我看错了你们!”
马氏就道:“姑奶奶,本来事情还好好儿的,就是……柳爷出现的太吓唬人了……我们一点准备也没有……这预备了一车子的话,想说又哪里能说出来……只是,姑奶奶,好歹去替我求求姑爷,我这一把老骨头,可禁不住打啊……”
石然一定要惩罚马氏母女两个,马氏去领板子,娇棠则闭在屋子里,每天用舌头刺血抄佛经。
马氏还在辩解,这更让柳芙蓉生气。“我也帮不了你了,好歹你得去领那二十大板。打完了,这府里你不能呆了。我走要走了,回京城了,你若再赖在这里,爷看你不顺眼了,真的会将你打死!你不要以为你是娇棠的娘,爷就不能把你怎么样!我告诉你,娇棠这下犯了事,爷已经要撵她了!若不是我求情,说她肚子里有他的种,只怕这会儿,你们娘俩都给抽死了,还不知道好歹呢?”
马氏听了,更是吓得浑身发抖。娇棠低着头,心里却是另有谋虑,她知道柳芙蓉真正气的是什么。因此,娇棠又规规矩矩地给柳芙蓉磕了三个响头。“姑奶奶,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对姑奶奶要是比对爷还要忠心。只是爷出现的太突然了,我一紧张,就说出您了。姑奶奶,您要惩罚我,怎么都行!我娘也是罪有应得,我也不替她申辩!”
娇棠说得可怜兮兮的。一把鼻子一把眼泪的,因为一直跪在地上,她怀了孩子,委实觉得吃力。
柳芙蓉看出来了,就叹了口气:“到底你是可靠的,这样点我还知道。如今我要回京城一趟,这府里最好的眼线那就是你。说来,我还是信你的。只是,这段时间,你什么也不要做,安心抄写佛经。你母亲么,那二十大板不能免,但我会吩咐那下板子的人,力道放轻一些,三下两下的,不会将你娘打死。”
娇棠和马氏一听个,果然放心了。“多谢姑奶奶。娇棠以后一定多动脑子,凡事想好了再说。”
“你呀,缺的是胆子。这个要练。”
“是!娇棠什么都听姑奶奶的。只是您这走了,锦春还在府里,依旧得到爷的庇护,她想报仇整我,那我可怎生是好?”这才是娇棠担心的。
“说你蠢,果然蠢!”柳芙蓉白了她一眼。
娇棠还不明白。柳芙蓉就道:“我已经将事情都揽下了。锦春若想治你,你只管拿肚里的孩子说事。他可是你唯一的法宝。”
夜深了,柳芙蓉不知道钱太师到底还有没有纳妾,也有些心神不定,她想早点歇息,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就打发马氏和娇棠退下。
娇棠回到屋内,石然又叫人去甩了她五个嘴巴,打的娇棠满脸是血,不但如此,还落了两颗牙。娇棠也不敢禀明柳芙蓉,只是悄悄地找人补了。那红菱和绿萝两个,见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又见娇棠没弄出个结果,爷生了那么大的气,为了避祸,她们更是少和娇棠来往。
马氏领了板子,腿一瘸一瘸的,提了个包袱,哭丧着脸儿从府里后门出去了。马氏一边走,心里一边咒骂:沈锦春,你等着瞧,这顿板子,老娘只记在你的身上!
锦春很快就醒了来。一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在石然的书房,身边依旧跟了小螺和小燕两个人。小螺和小燕见锦春醒了,喜欢的了不得,赶紧过来给她穿衣洗漱。
锦春身子并不虚,她在那马厩数月将养的很好。她知道自己没死。她只是疑惑究竟是谁将她救了?一问小螺和小燕,锦春才知是石然。怎么是他?不过,石然救她,当然还是为了攫取和占有。这点,锦春始终很清楚。他惩罚了马氏和娇棠,这一点却又和前世不一样了。
不过,这救命之恩是一回事,况和前世相比,也可就此抵消。但崔谦益的性命又是另外一回事。
听说锦春醒了,石然就进来了。小螺和小燕赶紧退下。
“你醒了?”石然的声音幽幽的。这个女人,到底该怎样相待?
“我知道是你救了我。但我不会对你说谢谢。”锦春表白。
“我无所谓。”
“我还要告诉你,今生今世,我不会喜欢你。”
“我知道。”
“那你将我囚禁了有什么用?若我有机会,我还会继续杀你。”
“你不会有机会的。”锦春昂首挺胸。前世和今生,只是让她更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的情已变,就算没有崔谦益,他们也不可能回到过去。
“我会寻找机会。我发誓。”石然逼近她,一字一句,比以前更执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