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你是她的姑娘。”石然就笑笑。“这么说来,你和沈锦春是表姐妹了?”以石然的眼光,锦春和娇棠的背影,却是有几分相似。
“不错。”娇棠提起锦春,心里就涌上恨意。“柳公子,您是不是喝多了,要不,我扶您回去?”娇棠恨不得将身子贴过去。
“你……怎么知道我姓柳?你娘告诉你的?”石然就看着娇棠一抹雪白的粉颈。
娇棠就摇头,柔媚地轻笑。“不是,是我猜出来的。”
“你……猜出来的?怎么个猜法?”
“很好猜啊。想来在这渭城之中,除了柳公子有这样风流倜傥出众的人品,还能有谁呢?所以我一见您,就知道您准是柳公子无疑了。”
“呵呵……娇棠姑娘很会看人嘛!”石然起了兴致,见天儿尚早,就提议:“我看今日天色不错,娇棠姑娘如没有要事的话,不如坐上我的马车,随我去城外各处走走,如何?”
娇棠一听,喜的更是心花怒放了。她张口就要答应,但猛然之间,她马上想起娘嘱咐过的话。因此,娇棠便低了头,装作羞怯无比地摇头:“爷,奴家是良家女子,却不是那烟花柳巷的风尘女子。奴家是来街上买丝线的,路过这里,却不想遇到了柳爷。这是缘分,但奴家却不想让爷看低了奴家。”
娇棠说着,便对着柳石然道了个万福,作势就要朝另一条道上走。石然一听,不禁抿嘴笑了一笑。他伸出扇子,挡了一下娇棠的去路。“娇棠姑娘,咱们不过找个地方说说话,又不怎样。娇棠姑娘还是不要过分拘谨的好。”
娇棠一听,便掩嘴一笑。“柳爷,既这样说,之前我娘三请四请的请了那么多次,柳爷偏不赏脸来我家喝酒。为这事,我娘在家可是难过了好几天儿。柳爷要再不来,我娘可要闷的生病了。”
石然听了,也就叹了叹。“马夫人果然是殷勤待我呀……行,明儿个,我就上你家去。”
“真的?”娇棠一听,顿时喜出望外,但还是撅着嘴儿问:“柳爷,这一次您可要当真,再不能失约了哦?”
石然就笑:“不会。到了明天晚上,我如约过来。”
“好。柳爷爽快,待会我回家,就告诉我娘。”娇棠心里喜滋滋儿的。
“既然如此,娇棠姑娘不如随我去马车上,咱们说更细致的话?”石然心里寂寞,家里的两个小妾,他早厌倦。这么长时间,一直得不到锦春,更叫他觉得自己窝囊。这个当口,石然希望能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体贴的女人出现,慰藉他寂寞的心。
算来,娇棠出现的正是时候。
娇棠明白柳石然的意思,面儿上她还是娇羞地笑,但心里却在嗔怨:这个柳公子,她都说过了,她是良家子,可他还是这样猴急,真正将她当什么人了。
“哎呀,柳爷,您就不要难为奴家了。再这样,奴家可不理柳爷了……”娇棠说着,作势就要走。
柳石然见状,一拉拉住。“娇棠姑娘,我这越看,越发觉得你和锦春相像,尤其这生气的模样儿……”
娇棠一听,即刻柳眉倒竖,她最烦的就是别人拿她和锦春比。“哼哼……”娇棠冷笑一声,“柳公子,我可不是锦春。您要找她,就不要这样搭我!”
“生气了?”石然挑了挑眉。
“怎么不生气?她是她,我是我。我哪点不及锦春,偏说我像她?”
“娇棠姑娘,我不过随便说说。”石然对着娇棠,倒也是难得的好性子。
“我知道,柳公子,您之前不是巴巴儿地来找我娘,一心要撺掇将锦春嫁了你?但我看,沈锦春眼眶高,她看你这样厌恶,八成是心里有了别人了!”
石然一听这话,眉头儿就一皱。他觉得这个娇棠,有点不知好歹,说话像藏了把刀。
“那你说说,她……都看上了什么人?”石然不动声色。
“哼哼!还能有谁?不就是这渭城里的父母官儿崔谦益崔大人吗?她领略了当官的好处,自然不把你这行商做买卖的瞧在眼里。”
这话,真像一根尖刺儿一样,堵在了石然的喉咙上。
“那你呢?你为什么又这样巴着我?”
“我……我和锦春不一样啊。虽则头一遭见了柳爷,但我却觉得柳爷……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气度不凡,反正就是比那崔谦益好!”
“哈哈哈哈……”石然听了,就大笑。“你这说的可是实话?”
“如何不是实话?奴家从不打诳语的。”娇棠说她信佛,心里最是善良,从不说违心的话。
石然听了,就叹:“若你是锦春,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