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锦春,不要顽皮了!”石然见锦春的身子紧挨着谦益,心里便就老大的不爽。
“柳石然,不许叫我的名字!”锦春觉得石然更在亵渎她。
崔谦益开口了。他大致知道怎么回事了。
“柳石然。既然沈姑娘不愿,你何必要勉强她呢?”谦益一直是好性子。虽然他见了石然这等行径,已然按捺不住要伸手,对他挥拳头了。
他知道要保护锦春,但如果能不动声色地令柳石然离开,那么才最好。
“勉强?崔谦益,我和沈姑娘是彼此爱慕,谈什么勉强?”
“好。到底是不是,我问沈姑娘。”
锦春就要说话。
那石然见了,嘴里更不知好歹起来。他阴沉着脸笑道:“沈锦春,如果你答应了我,我便放弃收购你的老宅。你若不答应,那我明天就叫人将房子拱了!”
“你……你敢!堂堂的知府大人就在这。柳石然,你太狂妄了!”锦春怒极。
“锦春,这都是你逼的我啊!我带你来,就是想和你好好聊聊,让你知道我的优点。只要你愿嫁我,我什么东西都给你买。我家中的两个小妾你要看不顺眼,你做主,将她们一棒子打出去。我都听你的。这渭城不知有多少姑娘哭着喊着要嫁给我,可你……可你怎么一点儿都不动心?我还真不信邪了!我就不信你是块铁,我不能打动你!”石然也急了。
他知道这法子不妥,但他实在没好的法子了。
叫了马氏请吃了几顿饭,无奈那马氏蔫蔫儿的,口里是答应了,但行动上却又迟缓。他一催促,马氏就说急不得。说好歹要慢慢地来,得等到她自个儿和锦春的关系解了冻了,来往了,才能提这个。
石然说的,谦益也就细细听着,脸上没任何的表情。
锦春就骂:“柳石然。你好没意思。合着你看上的姑娘,都得中意你?你再这样胡搅蛮缠,我……我真要告官了!”
“沈锦春,你别逼我。”石然发怒了,“你没爹没娘,除了马氏,并未别的亲眷。婚姻大事,既无爹娘,那就舅母做主。马氏都应了,你如何不答应我?”
锦春就咬牙。“我和马氏在官司后,就断了来往。我是我,她是她。风马牛不相及的,她凭什么做我的主?知府大人就在眼前,好歹,请大人明断。”
谦益就道:“沈姑娘,你是无爹娘。但你忘了,这世上你还有一个亲人。”
“啊?”锦春非常意外。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看着锦春一脸错愕。谦益就微笑。“你忘了?前几天,你不是答应要和我结拜成义兄妹的吗?如今,你我就缺一个仪式。”
谦益说,我就是你的义兄。你的事,我不能不管。
锦春一听,初时惊愕,但很快,她的心就如三月的桃花一样,绚烂熏醉。
她觉得自己是真得了依靠了。一霎时,锦春的心踏实了许多。
她看着谦益,谦益的眼睛和她对上。那眼神好似在说:锦春,无须担心,一切但有我。
柳石然在旁,听了这样的话,起初也很诧异,但很快就冷冷一笑。
“崔谦益。你是真的要插一杠子吗?”
“我是锦春的义兄。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你是锦春的义兄?你胡诌出来的,我凭啥要信?你这样帮锦春,让我真怀疑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苟且?”石然眯着眼睛,只想瞧出谦益和锦春的不对劲来。“你们这孤男寡女的,突然就要认啥兄妹。这非亲非故的,黏糊在一起,是不是想打着兄妹的名头,好方便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柳石然越说,嘴里越发不堪了。
“柳石然。你不要血口喷人。”锦春听了,心里已然气极。柳石然亵渎崔谦益,就是和她沈锦春过不去!他再想诬陷自己的名声,那更是不能,怎样都不能!
但,谦益已抢在锦春面前说话了。
“柳兄。你误会了。”谦益的神情还是淡淡,“当日我刚到渭城任职,就接了锦春这样一件案子。我怜她年纪不大,但父母双亡,就起了恻隐之心。将她认作我的义妹,无他,只是为了让她不受人的欺凌。我来渭城,想的就是,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我若不闻不问,那谈何爱民如子?所以,我不知道柳兄你的这些想法从哪儿来的?”
谦益四两拨千斤,一下将石然驳的辩无可辩。
他张着口,但又无从还击。毕竟,猜测谦益和锦春,并无实据。
石然就有些恼羞成怒。“我说,崔大人,这么说锦春真是你的义妹了?”
“那是自然。”
谦益告诉石然,只要锦春愿意,即可随他往衙门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