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廷一脸平静的看着城门方向,似在思考慕云秋的问题,过了一会儿,才回头看着慕云秋,“他大概是觉得这大夫是在拖延时间。”
慕云秋不自觉抽抽嘴角,大夫是他们自己找的,顶多是性子使然,何来拖延时间一说?
萧青果真不负慕云秋的厚望,不出半柱香的时间,便骑马驮着大夫自城内出来了。
马蹄稳准狠的勒停在马车前,萧青随后扯着大夫的腰带,将他提下马背,述职似的看一眼慕云秋,调转马头回到萧廷身边。
大夫是四脚着地的,为了手里的药免遭罹难,他一手举着药,整个人在地上滚了一圈才站起身来,满脸是土的回到马车前,拍拍身上的尘土才抬腿爬上马车,上车之前,还不忘抬头哀怨的看一眼慕云秋。
慕云秋被他的眼神看的脸上一阵不舒服,回头瞪一眼萧廷,调转马头轻甩马背一鞭。
萧青大概是误会她的意思了,南焦到合安是两天的路程,若是从现在这么算,加上半路要停下来给于凌夫妇煎药,赶到合安,大概要在三天后。
萧青着急,似乎也很有道理。
慕云秋之所以不让他们在南焦休息,完全是担心胡晋在死之前说的那些话,既然胡晋派人拦了于凌他们的马车,定也会派人去于家找事,她倒是不担心现在于家府内那些人的安危,她担心的是于家人都被杀害以后,于家的家产会落在外人手中,那于凌父亲一生的心血便拜拜浪费了。
于凌作为她的属下,她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也要尽可能的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
赶往合安的路上,一共休息了两次,一天一次,都是给于凌和刘浅星煎药,于凌身上有伤,暂时还不知道每天与他一同用药的刘浅星是因为小产体虚。
同行的所有人似达成了默契一般,都很自觉的将这件事忘在脑后,便是平时休息,也绝不谈关于他们伤势的事。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行人在第三天的早上终于赶到了合安城,进了城,众人跟着刘浅星指的路直奔于家。
在将要行至于家时,于凌突然挣扎着要坐起来,慕云秋见他脸色凝重,又想起刘浅星小产的原因,也不逼他躺着,任由他和刘浅星相扶着坐在平板车上。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于家大门前,看到于家大门上挂着的白幡,还有白色的灯笼,众人纷纷朝着于凌和刘浅星投去同情的目光。
刘浅星深呼一口气,扶着平板车的车辕跳下马车,回身扶着和她一样对那些白幡充满疑惑的于凌下车。
“你出门的时候,家中可还有谁身体抱恙?”走到门口的石阶前,于凌迟疑着回头问身边的刘浅星。
刘浅星摇摇头,“管家是趁着他们都休息了才偷偷送我出城的,且,我离开的时候,父亲的丧事也已经办完好多日了,家中已没有什么你我的至亲了。”
“管家?”于凌狐疑的重复着这两个字,大夫和刘浅星一左一右搀扶着他踏上石阶,走进府门。
先不说管家送走刘浅星是出于什么目的,单是他在家的时候,管家便已经投了继母的阵营,就算是管家背着继母放刘浅星走,也不会被治死罪。
看着于凌走路时一步三晃的样子,慕云秋不禁担心,他能不能走进府院的前堂。见他们夫妻已经进了大门,便与萧廷一同跟上去。
按照刘浅星的话来说,现在于家的局势应当全是那位做了家主的继母在主持,他们若是不跟着,只怕于凌和刘浅星不等走到前堂便会被人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