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刚好顺路,还是李赟刻意为之,他们的马车特地路过黑巷。
隔着车帘,孙长宁看的清楚,那巷子口有人把守,还有一个锦衣华服的女子走了进去。
孙长宁咦了一声,那黑巷是什么地方,有人把守她是知道的,定是襄平侯府的人,可刚刚进去的那锦衣华服的女子又是谁?
那种地方,应该没有女子愿意去吧?哪怕是有人保护着。
“宁儿怎么了?”李赟开口问着,就要凑过来。
孙长宁快速的放下车帘,然后笑着道,“没什么,就是好奇外面那巷子口站着好多人,不知道里面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宁儿想知道?那我们过去看看?”李赟开口说着,就要去吩咐车夫掉头。
见他说真的,孙长宁忙上前拉住了他,“不用了,我只是好奇而已,或许那些带着兵器的人是在执行公务呢?咱们就憋屈打扰了,回家吧。”
回家吧。
这三个字大大的取悦了李赟,他深深的看了孙长宁一眼,然后又坐了下来,“好。”
只说了一个字,随后就伸手揽住了孙长宁的肩膀。
孙长宁看着肩头那只温热的大手,倒是有心想要推开,可这是在马车上,位置不够不说,车子还在摇摇晃晃。
算了算了,两人都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了,他高兴如何就如何吧!
孙长宁想着就放下心来,马车晃悠晃悠,她被晃的有些困了,就这么坐着闭上了眼睛。
注意到她的呼吸变的绵长,李赟这才侧过头看她,轻笑一声就将人扶着靠到了自己的肩头。
她放在膝上的栗子糕也一晃一晃的要滑下去,李赟伸手一捞,然后稳稳的放进了自己的怀里。
孙长宁并不知道,那锦衣华服入黑巷的女子,正是季媪。
此刻的季媪踩着脚下的路,这里的每一寸,都是她艰难爬过的地方。
她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那让她噩梦连连的院子门口,还是破败的院门,还是两个残破的红灯笼。
在白日里,显得尤其破败。
她竟然在这样的地方,伺候着那些低贱的贩夫走卒!
“姑娘,您,要进去吗?”金九看着她变化的脸色,小心的问道。
季媪深吸一口气,然后挂起笑容,“进!”
里面的人早就被控制起来,一个个瑟瑟发抖的挤在一间屋子里。
季媪进来就有人给她搬来了椅子,她坐了下来,然后看着面前的那些人,“妈妈,文玉姑娘,好久不见啊。”
听到这声音,那鸨妈妈和文玉的身子更是抖的厉害,两人抬起头看了过去,这一看,就恰好对上季媪那张妆容浓艳的脸。
看着这里的人,再看看季媪如今的样子,两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鸨妈妈想都不想,手脚并用的爬出人群,直接跪倒在季媪的脚下,伸手拉着她的裙摆,“季姑娘,我,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不知道你是大户人家的姑娘,你大慈大悲,放过我吧?”
季媪毫不留情的抬脚,直接踹上鸨妈妈的脸,“大慈大悲?你看我像是大慈大悲的人吗?”
她用力的踩下去,那鸨妈妈的脸直接被她踩在了地上,用力的碾压,已经磨出血来了,她却还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