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好人不得善终,那她这一世便当个恶人!
她要害过她的人,千倍万倍的品尝她遭受的苦!
犹如烈火烹油,被仇恨怨毒充斥着的一颗心在此刻彻底绽放出恶之花。
她轻轻掀起盖头,精心装扮过的面容娇媚万分,眸光流转抿唇轻笑,“我也只是提醒你一句罢了,毕竟老夫人向来最重规矩,可千万莫要在人前失了规矩,惹的老夫人不喜事小,若叫那嘴碎的传出去,还当是将军府没有规矩呢。”
季媪娇怯秀气的面容微微一僵,脸色好似扭曲了一瞬,对上孙长宁的目光强挤出一抹笑,拢在袖中的手却死死攥紧。
“姐姐说的哪里话,我自幼跟在老夫人身边,老夫人待我向来亲厚,曾经还想为我和表哥……”话说到这她顿了一下,似有若无的瞥了孙长宁一眼,“罢了都过去了。”
孙长宁好似没听懂她话里未尽的意思,只笑笑看了眼外间,问道:“方才可是出了什么事?”
季媪却是笑着伸手将她掀起的盖头拉下来,盯着她的目光逐渐阴冷,语气却始终轻柔,“没什么事,只是姐姐今日大婚,我想着怎么也得来瞧瞧新娘子,算算时辰表哥应当快来了,快将盖头盖好,新郎没亲自掀盖头便瞧见姐姐容颜,可不吉利。”
盖头下,孙长宁冷笑。
前世季媪也是如此支开新房里里外外所有下人,令她蒙在鼓里,无从得知她的新婚夫君,抚远将军府少将军李赟已在此时接到圣旨扔下满院宾客奔赴沙场。
而她,仍旧盖着盖头坐在新房中满心羞意的等待自己的夫君。
可结果,等来的却是充满羞辱不堪的新婚夜。
季媪。
无声咀嚼着这两个字,孙长宁眸中流露出刻骨的恨意。
“这是我亲手为姐姐绣的香囊。”季媪将一个水红色的香囊伸到她盖头下晃了晃,随后接着道:“姐姐和表哥大婚,我本该送一份厚礼,只是我那点月例银子买的东西哪里配得上这等隆重日子,便只好绣了个香囊聊表心意了。”
香囊一出,一股幽香顿时弥漫开来,孙长宁目光愈发阴冷。
“挂在这里倒是合宜。”
说着,季媪将香囊挂在了床幔挂钩上。
孙长宁正欲说话,外间门忽然被打开,一道急促的脚步走近。
“媪姐姐,你怎么还在这里!表哥他……”
尚显几分稚嫩的声音充斥着不耐之色,孙长宁听出这是李赟幼妹李湘君的声音,她话还未说完便被季媪强行打断。
“好好好,我知道了,这便去。”
看似笑吟吟的话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说完季媪看向孙长宁,眸底隐藏着恶意笑道:“我们就不在这里搅扰了,嫂嫂。”
最后两个字刻意加重了声音,语气带着几乎掩饰不住的兴奋。
说罢便走向李湘君拽着她的手便离开了房间。
孙长宁指尖挑起盖头随手扔到一边,起身勾过那香囊慢慢走到门口,季媪和李湘君的声音隐约传来。
“媪姐姐,你干嘛还给她送礼啊?她也配!也不知道爹怎么想的,竟然同意这门婚事,区区一个文昌伯府的女子,哪里得配我哥!”骄横不满的声音肆意张扬,似乎半点都不怕孙长宁听到。
“而且新婚夜表哥就唔……”
“嘘!”
“媪姐姐你干嘛?”
“离开这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