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凝烟垂眸，看着他越来越靠近的脚步，这个男人浑身带着浓烈的威压，之前只是隔得远远的并没怎么说过话，可现在单独相处，却觉得有一股气势，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稳住心神，低眸道；“此前民女流落匪徒手中，幸亏皇上派人围剿山贼，民女才逃得一条性命，一直未能感谢，多谢皇上救命之恩。”
司寇宵停在她面前，微微眯眼，目光犀利的把她从上到下的打量，就好像是打量一件稀奇的物品。
段凝烟顿时想到阿慈这么积极的让她来到行馆，这个皇帝虽然今日才正面交流，但之前做的小动作可不少。
不知道他到底有想要什么，捏了捏掌心，段凝烟继续道：“皇上，民女并未偷窃过东西，也并未去过刚才暗卫孟娘娘的住处，况且一位宫妃的住处岂会让人如入无人之境将东西拿走？还请皇上明察。”
“哼。”
司寇宵轻哼一声收回目光，转身。
段凝烟悄悄松了一口气，但下一刻，司寇宵就满是嘲讽的开口：“阮筠慈带回来的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朕还当真是不清楚，况且……”
他回去坐下，慵懒一抬眼：“这东西都是从这里搜查出来的，仅仅只是一句话，朕要如何相信你？难道你以为，你的这张嘴就有这么重要，一说话朕就相信了？”
“阿慈她……”
“阿慈？”
段凝烟一开口就被打断，她听见司寇宵略带危险的声音，立刻盖头：“依照民女看来，阮答应随时随地都将皇上的话放在心上，并未作出过什么背叛皇上的事情，皇上或许对阮答应有所误会。”
“是吗？”司寇宵抬了抬眼皮，好像并不相信的样子：“你难道就没有想过，阮筠慈接近你，只不过是想要利用你达成自己的目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还要和朕说，阮筠慈是无辜的？”
“此事确实和阮答应无关。”
“哦？若是朕说，此事让你一力承担，你也能坚定的说，此事与阮筠慈无关？”
段凝烟深吸一口气，抬头，对上司寇宵似笑非笑的眼神，点头：“是。”
听见段凝烟毫不犹豫的点头承认，司寇宵的神色终于有一点动容，再次走到段凝烟面前，俯身，一手抬起她的下巴，段凝烟往旁边偏了偏头，被他捏住下巴掰了回来。
段凝烟凝神皱眉，司寇宵微微俯身，看着眼前这张美丽的脸，忽然轻轻一笑：“朕突然觉得，你这张脸看起来极其顺眼，你的这声音……”
他目光下移，手也跟着缓缓移动，撩过她白皙的颈脖，轻笑一声，继续道：“这声音也无比悦耳。”
段凝烟感觉到他指尖触碰到自己的皮肤，又听见这似是而非的话，睫毛颤了颤。
司寇宵一点都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下巴还隐隐作痛，这话说出来只让人觉得可笑，但段凝烟也清楚，面前这个人是什么身份。
她鼻息凝神：“多谢皇上夸赞。”
夸赞？
司寇宵一怔，随即笑的更大声，段凝烟趁此机会往后退了一步，彻底脱离司寇宵的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