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深吸了一口气,抹着脖子,“我已经没事了,谢谢你,张大人。”
张沣递了眼色,便陆续有其他的侍卫赶来,将放下杀婕心的小厮给抓了起来带走。
不过张沣见着小厮时,却觉得很是面熟,正是越氏身边下人。
“婕心姑娘,方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让你给她办事的人,如今可是派人来想要将你杀了灭口,眼下若非我及时赶到,你可就没命了。既然如此,婕心姑娘何必在继续为她卖命呢?”
婕心一时有些语塞,“张大人,我……。”
“你放心,我不会逼你的,我还是赶快请个大夫来替你瞧瞧吧。”
大夫替婕心看了之后,也只给她上了一些活血化瘀的药,然后将纱布给缠上。
采薇苑这头,如今不仅没能将婕心给杀掉,派去的人如今还被抓住了,越氏为此坐立难安。
柳思思如今正是要下这撒渔网来不大鱼,如今看来这鱼儿已经完完全全的上钩了。
婕心缠着纱布,思量了许久,终究还是决定全盘托出,“张大人,我愿意将指使我的人的所作所为都招供出来,还请大人您立刻待我去见王妃。”
柳思思在卧室已经恭候着婕心许久,终于等到婕心愿意说了出来,婕心步履蹒跚的走进屋里,当即跪了下来,“王妃,奴婢有罪,你流产的事情,并非是意外,而是奴婢在你的枕头里放了大量的藏红花,才会流产的。”
婕心接着道:“但我也是受越夫人指使的,这一切都是她逼迫我做的,她担心你生下孩子后会威胁到姜孺人的地位。奴婢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不求王妃您能够原谅我,但我愿意指使越夫人,只求王妃能够留我一命。”
柳思思原本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她作为自己院子里的婢女,居然被人收买,帮着别人加害自己,实在是死不足惜。
但如今她是唯一能够让自己报仇的工具,自己断不能取她的性命,“好,你你变说说,你手里有什么证据,能够值得我饶了你这条命。”
婕心发髻凌乱,“奴婢之前,依照越氏的吩咐在将藏红花搁到你的的睡枕里头,如今枕头虽然已被我给烧了,但奴婢手里,还有一样东西,能够指正越夫人,那便是藏红花。”
柳思思便让张沣待着婕心到她的住处去搜藏红花,果然在床底下给找了出来。
张沣又带着婕心回到琉璃阁,柳思思在旁处看到那被油纸包裹的藏红花,便恨得牙痒痒,正是这个东西,害得她流掉产。
柳思思让张沣将藏红笺递给自己,用鼻尖嗅了嗅,果然之前夜里她闻到的那种香味儿,“王妃现在可以相信奴婢了吧,奴婢只求王妃能够饶了奴婢一命,奴婢愿意为王妃做任何的事情。”
柳思思挥了挥手,便让侍卫将婕心带了下去。
张沣拱手上前,“王妃方才谋杀婕心的小厮,已被属下抓获看守了起来,王妃打算如何处置?”
“先继续关押着,我想清楚之后,才做处置吧。”
张沣这便拱手退了出去。
越氏母女此时已经顾不上柳思思的事,急忙赶回了将军府去。
姜武如今刚班师回朝,便遭到众官员联名弹劾,说他侵吞了朝廷的百万的军饷,当即被太后下令,关押入狱了。
此时的将军府,也成了外人的众矢之地,早已没人往日的荣耀,没人愿意踏足。
姜沉璧只得陪着越氏先去了牢房探望姜武,牢房里的士兵们念在姜沉璧是康王女眷的份上,才愿意让她母女二人进了牢房去探视姜武。
越氏瞧着姜武带主子这样破烂的牢房里,着实心疼不已,“老爷,我和女儿来看你了。”
士兵将牢房的门打开,她们母女二人便跟着走进牢房,姜武此时已经被铁链拴住手脚。
越氏一脸的痛心,“老爷,如今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姜武已经自己此番必死无疑了,“你们还来干什么?老夫我戎马一生,早就料到会这一日,只是没有想到我栽倒韩聂这种奸诈阴险之人的手里。但这一切,都是拜你你这个不孝女所赐,非要嫁给韩聂,才害得老夫落得今日这般他地步,老夫真是悔不当初啊。”
从小到大,父亲都是将他视为掌上明珠,从不曾责骂打过她,如今居然给扇了她一巴掌,打得她整个人都站不稳了。
越氏赶紧搀扶住姜沉璧,“老爷,你干什么啊?好端端的为何要打我的女儿啊?她做错了什么啊?”
姜武转身,背对着道:“我没有这样引狼入室的女儿,你赶紧给我滚,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这个不孝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