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竹兰院呢。”
他松开手,大步流星的往竹兰院跑去。
刚靠近竹兰院,便听到里面传来柳思梦的哭声。
“三姐啊,你怎么突然就吐血了呢?咱们姐妹福薄,大姐去年刚走,你怎么也跟着走了呢……留妹妹我一个人在宫外可怎么过啊!”
柳思梦声音嘶哑凄厉,哭得真情实感,听起来没有半点不妥。
但正是她如此认真的哭,却让裴卿书感到一丝不对劲。
他深知柳诗忆跟柳思梦和柳思琪姐妹的关系并不好。
若柳诗忆死了,柳思梦怎会如此伤心?
裴卿书推门而入,见柳相愁容满面的站在一旁,柳思梦趴在床边哭得像个泪人儿。
父女二人见到他后,恭敬给他行礼。
他却全然不顾,目不斜视的来到床前,俯身看着**躺着的人儿。
只见柳诗忆闭目躺在**,面色苍白如纸,眉头微皱,似是生前经历过巨大的痛苦。
她唇色白的吓人,修长浓密的眼睫静止不动,整个人连呼吸都没有,手脚冰冷的躺在那。
裴卿书黯然垂下眼帘,抚摸她的手都在轻轻颤抖,眉头微微蹙起,眉宇间淡淡的落寞让人忍不住为他心痛,单薄的肩头使他看上去更像一个孩子。
忽然,他转过身来,怒目瞪向柳相:
“是谁将她害成这样的。”
他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那张俊美矜贵的脸上面无表情,眼神沉戾孤傲,浑身的气场强大到恐怖。
厢房内的温度骤降到零下。
柳思梦和柳相不禁同时打了个哆嗦。
“不知道啊,我们也觉得奇怪。”柳相强装镇定。
“呵,你不知道?茶是你给的,水是你的管家烧的,茶水是宁侧妃的侍女倒得,你们父女二人定然与此事脱不了干系!说不知道,你们也说的出口?!”
“舒王,您这是什么意思啊?虎毒还不食子呢,难道您是想说老夫杀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吗?”
柳相板着一张脸,神色沉凝,语气铿锵。
若是被不知情的路人看到,定会相信他不是杀人凶手。
“谁杀了郡主,不是本王说了算,也不是你们说了算!”他眼皮微掀,面若冰霜的扫过他们父女二人惊恐的嘴脸。
“这件事皇上已经知道了,他特意指派本王与大理寺卿共同查办此案。
郡主断气时所有与她有接触的在场人都有嫌疑!”
“来人呐,把相府从里到位围起来,连狗洞也不要放过,在案件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连只苍蝇都不许给本王放出去!”
“是!”陆风应声道。
柳相见他要封府,顿时慌了神。
“舒王殿下,你这么做不合适吧?”
“哦?”裴卿书剑眉拢起,深邃的眸中带着一丝不悦的看向柳相。
“那柳相倒是说说,本王这么做有什么不合适的?”
“舒王殿下口口声声说是奉旨办案,那请问舒王,您的圣旨呢?”柳相咄咄逼人道。
“皇上口谕,命本王先行来此处查案,之后会让大理寺卿前来,难道这,柳相也要质疑吗?柳相是信不过本王,还是信不过皇上?”裴卿书道。
“老夫没有那个意思。”柳相轻飘飘道。
裴卿书见他一听说要封府,脸上悲伤的情绪全无,尽是紧张之色,便知道府内必定藏有猫腻。
就在他要开口的时候,突然从外面传来了一道洪亮清朗的声音——
“圣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