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不会让你白干的!下次定将赏金奉上!”柳诗忆背对着他挥手道。
“这还差不多。”他抱起胳膊小声嘀咕着。
足尖点地,纵身隐入漆黑的夜色中。
……
柳诗忆和裴卿书二人将找到的几分证据交到郑知府。
郑知府看了之后勃然大怒,气的将砚台都摔在地上。
“身为百姓的父母官,他竟敢如此鱼肉百姓,看来这魏县令是一刻也不能多留了,邱龙。”郑知府朝门外喊道。
邱龙是郑知府身边的得力干将,他身穿蓝衣推门而入,恭敬俯首作揖。
“知府有何吩咐。”
“你立刻带上我的批文,带一批人马,前往魏府搜查赃款赃物,明日一早,本官要亲自开堂审理此案。”
说话间,郑知府已经签好了搜捕文书,盖上了官印。
“是。”邱龙接过文书,作揖之后便离开了此处。
郑知府再度提笔,在纸上写着对魏县令的判词。
“魏县令作恶多端,视人命如草芥,贪污粮税,公然受贿,其子更是欺男霸女,作威作福,此等恶行人神共愤,当以诛之!”
郑知府笔走龙蛇,笔锋苍劲有力,每道笔画都是在控诉魏县令的罪行,每一滴墨汁都在展露胸口的一腔愤怒。
柳诗忆在一旁听得心潮澎湃,若非此刻时机不对,她必定要拍手叫好。
若真能治魏县令死罪,让他人头落地,她喜闻乐见。
从同心客栈离开后,柳诗忆和裴卿书二人便往望云山方向的木屋走。
“真是太解气了!像魏县令这种恶人,只有他人头落地大家才能得到解脱。
话说郑知府真是个真心实意为百姓的好官,有他在,望云县的百姓应该不会过的像之前那般苦了。
看来我们誓要与恶势力斗争到底的决定是对的,否则像魏县令这种毒瘤还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被铲除呢。”
柳诗忆一路上说的滔滔不绝,口水都要说干了,忽然察觉到裴卿书一直出于沉默状态,未发一语。
她奇怪的回头看,只见他面色阴沉,目光冷鸷,垮着的一张脸要多臭有多臭。
“你怎么了?”她问。
“你就这么想让魏县令被判死刑吗?”他忽而抬眸看向她,眼神幽黑如无底的深渊。
“当然!魏县令做了这么多恶事,还背了几条人命在身上,难道他这样的恶人不该受到这样的惩罚吗?”柳诗忆说的理所当然,认为有罪就该以律处罚。
她以为这是大家的共识,却怎么也没想到裴卿书竟然会在这件事上提出质疑。
“怎么?难道你不觉得他该死吗?”她眉头不由自主的拧紧,满脸质问的模样。
“是,你说的没错,魏县令有罪该罚,他死了活该。”裴卿书认同了她的话。
“那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她继续问。
裴卿书迟疑了一会,想了想,还是将自己的担忧说出了口。
“知府是无权下达死刑指令的,要上奏到皇上批准才能执行,你觉得若京城那边的人知道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会不起疑心吗?”
裴卿书一语惊醒梦中人。
柳诗忆心猛地往下一沉,原本坚定的眼神中透出了几分茫然。